看到這些,江逾聲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,就像是被魚刺卡在喉嚨似,吞不去,吐不出來。
飯後。
聞姝看江逾聲還沒有要走的跡象,於是問道:“王爺,今夜在何處安置?”
江逾聲似不在意的道:“王妃是在趕本王?”
“怎麼會?”她連連擺手,“妾身隻是問王爺,好安排。”
“如何安排?”
“我……”
“王妃,别忘了,王府雖隻有你一個女眷,母妃卻也看著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
江逾聲嗬笑一聲,“新婚夫妻,這是要分院而居?王妃可想過後果嗎?”
聞姝從炕上起來,對著江逾聲福了下,“妾身疏忽,多謝王爺提醒。”
江逾聲半是喟歎,半是感慨,“你莫要誤會本王便是。”
她那雙好看的水眸望著江逾聲,誤會什麼?
“一切不過是做戲。”他給了答案。
聞姝心頭一沉。
是啊,全書的大反派,怎麼會因為她沒逃婚,就以為人家是個好相處的人了呢?
看她失落的歎一聲,江逾聲心覺得不妥,卻又不知說什麼。
“那妾身讓清寧回去準備著,回主屋去……”
江逾聲道:“你這屋子收拾得也不錯,就在這兒吧。”
聞姝一愣,按道理,她進府之後,的確要分個院子住下的。
哪曾想,這院子是這樣分來的。
“是。”應了聲,聞姝便踱步朝洗浴間過去,沒幾步,就朝通房那喊了一聲,“清寧,打水來伺候王爺洗漱。”
通房裡,清寧和香茗正在烤火,聞言連忙應聲,又去下人房喊人去打水去了。
聞姝回來與江逾聲福了福,“妾身去藥房看看,一會便回來。”
江逾聲不知道從哪兒拿了本書看,‘嗯’了一聲,“你倒是真在認真學醫。”
聞姝看到,他手中拿著的,是她今日看的一本醫書。
她微微頷首,解釋道:“妾身做什麼都是認真的,並非半路出家,王爺要信任妾身。”
兩人四目相對,她也不知道江逾聲在想什麼,再次重複道:“妾身不會傷害王爺。”
江逾聲將醫書丟在杌子上點了下頭。
聞姝這才出了主屋,往離主屋最遠的廂房去,那間廂房挨著小廚房,製作藥膏這些,也需要用到蒸煮,灶頭這些。
她去看了一眼被蒸在鍋裡的藥材,正好碰到清寧等人給江逾聲來廚房打熱水。
另外一口鍋裡,是她蒸煮的藥材。
她又加了一把柴火煮了一會兒。
幾刻鐘後,清寧來問,“王妃,王爺已經安置了。”
“嗯。”
清寧問道:“那奴婢著人給王妃的洗澡水添好。”
她點著頭。
清寧便叫了兩個太監提著木桶來裝熱水。
等聞姝回主屋時,江逾聲已經在床上躺下了。
她洗好澡,將燭台熄了才窸窸窣窣的爬上床。
心頭想的卻是他那一句:“一切不過是做戲。”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神色,嗓音都是冷漠的。
一切不過是做戲!
聞姝,你也别忘了,你做的一切,不過是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。
蓋好錦被,她閉上眼試睡了好久,今夜不知道為何,極難入睡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才漸漸進入夢鄉。
寒冬,她一身大紅喜服癱在鎮遠將軍府前,疼的面容扭曲。
鮮血染紅了白石板。
寒風如刀穿透她的身體,淩虐她斷骨的手腳,疼得她血淚滾滾,“爹,娘,快開門,救救我,救救姝兒……”
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
疼痛如蝕骨之蛆,直往她骨頭裡鑽,疼得她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。
等她反應過來是做夢時,看到江逾聲坐在身側,似在看著她。
“王妃做噩夢了?”
聞姝顫巍巍的道:“妾,妾身擾了王爺清夢,請王爺恕罪。”
她那樣囁喏喏的音色裡,帶著太多的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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