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元羲覷她一眼：“不必這麼委婉，這孩子學東西就是慢。”

“為什麼？照理說不應該啊，她是風曦，女媧族落祭司後人，她還是虞櫻，夏侯家的人，腦子都好得嚇人。”

蔡元羲從椅子裡坐起來：“我感覺，她似乎被封印了什麼，導致她跟普通孩子無異，甚至還差一些。”

“封印？”

“嗯。不過也不是什麼事，你看她每日高高興興的，學不會算術又不會少塊肉，你不必往心裡去。”

沈半見點頭：“倒也是。反正人這一輩子啊，真正開心的日子也就小時候這幾年。”

沈半見想得挺開，夏侯鬱華卻鑽進了牛角尖。

她能把夏侯凝夜教好，怎麼就教不好柔藍呢？

柔藍看著就很聰明啊！

“七加八等於多少？”

柔藍想了一會：“十五。”

“對了！柔藍可真棒！那十七加八呢？”

柔藍掰掰手指，又偷偷看了看地上的小石子，哎呀不夠誒。

抬頭看夏侯鬱華，小心翼翼地問：“華姨，能不能把你的手借我一下？”

夏侯鬱華臉上的笑掛不住了，她已經說很多遍了，怎麼還是隻會一二三四地數呢？

算了，要有耐心。

“好的。”她忍著快要噴火的心，伸出了手。

結果——

“十七加八，等於二十六。”

夏侯鬱華噴火了。

……

“哇——”孩子洪亮的哭聲，響徹雲霄，引來眾人。

柔藍一頭紮進沈半見的懷裡：“阿嫂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、我跟華姨道過歉了……我太笨了……我不會算術……哇——”

夏侯鬱華紅著眼圈，她一句重話都沒說啊，更沒打孩子，怎麼哭成這樣子？

夏侯凝夜寬慰她：“沒事，算術我來教，你教她唸詩唱歌。”

沈半見給孩子擦眼淚：“這學算術很費腦的，我們先去陳伯那裡吃好吃的補補腦。不哭了，哭得跟小花貓似的，阿嫂都要心疼死了。”

小丫頭立刻收了哭聲，眼淚汪汪的，用小手揉沈半見的心口：“不疼不疼。”

又抽抽噎噎地說：“我要吃桃、桃花糕……”

沈半見笑著抱起孩子，無聲對夏侯鬱華道：一會兒就好了。

夏侯鬱華忍不住問王氏：“我是不是太著急了些？”

王氏苦笑：“小孩子大了，就有自己的想法了。我以前沒養過女兒，也常常束手無措。不瞞你說，雖然柔藍我帶著，可她最聽的還是半見的話。”

夏侯鬱華不禁看了眼夏侯凝夜，喃喃：“以前小橘子也最喜歡凝夜，整日‘小舅舅長’‘小舅舅短’的。”

蔡元羲聽聞此話，若有所思。

柔藍本能地親近沈半見，是否與兩人的命格有關？

柔藍……風曦又為何會被封印？是因當初虞櫻魂魄入體？

倘若封印解開，可號令天下萬獸的女媧族落祭司，能否通天地鬼神，又能否替半見重塑命格，免去她早逝的結局？

……

思忖許久，蔡元羲對夏侯鬱華道：“柔藍不是普通的孩子，確實不必太心急，一切順其自然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