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打斷了她：“所以你剛才的問題是，如果南宮珞喜歡你，可你不喜歡他，你該怎麼辦？”

沈半見愣了下：“倒也不是這麼說——”

“我更正下答案，這不是你的問題，是我的問題。他若生了動你之心，我會殺了他。”

東方晨曦漸濃，淡淡的光落在他清俊堅毅的側臉上。

他的臉，一半是亮的，另一半則是晦暗。

沈半見怔怔看著他，忽然伸手輕輕攬住了他。

“凝夜，雖然你這樣說，我很高興，也很感動。不過，這並非我告訴你這些的初衷。你說你的任何事，我都可以問，同樣的，我的事，我也不想瞞你。可我不希望這些事，擾亂了你正常的判斷。”

她在他懷裡仰起頭，“南宮珞的事，若真是我的劫，那麼就由我來化。如果要動手，我來。”

夏侯凝夜抿緊了唇，許久才道：“我不想你去冒這個險。”我也擔不起你因冒險出事的代價。

“凝夜，如果讓三年前的沈半見選擇，她不會踏出岐黃穀，也不想擔陸家的事，更不想認識你。”

“可我不再是三年前的沈半見了。我有自己的生意，我有對將來的計劃，我有親人、有師父、有至交，我還有你。這一切的一切，我都舍不掉了，所以我做不了鹹魚，也成不了金絲雀。”

她握住夏侯凝夜的手，與他十指交扣，“我希望我們能並肩齊行，而不是我躲在你的羽翼之下。你自然護得住我，也能給我想要的一切，但若這一切是我靠自己拿到的，我會更高興。”

夏侯凝夜深深看著她：“那你希望我做什麼？”

沈半見笑顏燦爛：“繼續做我的驕傲！”

*

夏侯凝夜不負沈半見期許，當日帶著三千綠林軍主動出擊。

一千進攻，兩千圍剿，全殲第一批追來的三千禁軍。

綠林軍傷亡不到五百。

吊著手臂的蔣恒徹底服氣，感慨萬分：“難怪皇帝費儘心思要殺你。”

換我是皇帝，我也得這麼乾。

戰鬥力不足禁軍三分之一的軍隊，都能讓他打出精銳之師的架勢，世間誰還能做到？

這樣的人，若與之為敵，實在太過可怕。

蔡元羲在一邊閒閒道：“早就跟你明示了，跟著他混才有前途。你自己死腦子想不開啊！”

蔣恒：“……”

蔡元羲又問：“你那老大，胡青山，為什麼非得跟鎮國公府過不去？鎮國公府一不貪贓枉法，二不仗勢欺人，家風甚嚴，做不出無故對付他的事吧？所以，是胡青山自己小肚雞腸，羨慕嫉妒恨夏侯家？”

蔣恒：“……”

剛醫治完幾名傷員，被姬少艾逼著休息的沈半見：“我似乎知道一些內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