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凝夜點點頭：“我們怕是遇到了和當初先民一樣的情況。”

他指了指兩人爬上來的山壁：“先民在出現神蹟的地方開鑿石窟，所以通路應該在下面。”

沈半見不解：“可你探查過下面了，並沒有發現可通行的山路。”

“我沒有探查所有的地方。”

沈半見愣了下，忽然想起了她隨口說的話：難道他們是從下面鑽過來的？

“地下？”

夏侯凝夜“嗯”了一聲：“如果地下真有通路，也能解釋先民為何能在那樣一個絕境裡，開鑿出了石窟。”

沈半見探頭往山穀看了一眼，哎，方才白爬了……

下一瞬間，她的腰被攬住了，整個人又跟隻鳥似的往下掠去。

夏侯凝夜熟門熟路，沈半見也開始習慣，伸手攬住他的腰，直接將腦袋往他懷裡一縮。

擋風。

下去比上來快了許多，不多時他們便又回到了熟悉的洞窟前。

兩人分頭行動，夏侯凝夜探查外面，沈半見燃了火把，再次入了六處石窟。

大半個時辰後，一無所獲的夏侯凝夜去找沈半見，卻見沈半見站在最後一個石窟的壁畫前，蹙眉沉思。

夏侯凝夜也沒打擾她，隻站在她身側與她一同細看。

“壁畫沒問題。”沈半見開口，“但這個洞窟有問題。”

“怎麼說？”

“我們第一次來洞裡時，我就覺得這裡特别冷。不過當時我以為是剛從篝火邊過來的緣故，便沒多想。但今日我從第一個石窟走到最後一個，能清楚感覺這裡最冷。”

聽沈半見這麼一說，夏侯凝夜也有察覺：這個洞窟，甚至比外面冰天雪地還要冷。

“這裡應該還連著一個洞。”沈半見猜測。

夏侯凝夜當即檢視四周的石壁，愕然發現左邊佈滿枯藤的地方，有一個黑沉沉的洞口。

裡面出來陰冷的風，赫然便是一處通路。

沈半見和夏侯凝夜面面相覷：他們是不是成功詮釋了什麼叫“燈下黑”呢？

之前，壁畫和頭頂的地圖吸引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，竟沒發現這洞中有洞！

沉默片刻後，夏侯凝夜指了指裡面：“進去看看。”

洞口不大，他身長腳長，得半彎著腰才能往前走。

行了沒多久，洞就越來越寬，也越來越高，他與沈半見可以並肩而行了。

可越往裡走，就越來越冷。

沈半見起初還能忍，到後來不禁渾身打顫，夏侯凝夜急忙握緊她的手，將渾厚的內力輸入她體內。

“怎、怎麼這麼冷……”沈半見聲音都還在發抖。

“是冷得不尋常。”夏侯凝夜有“赤燎秘法”，自然不受世間寒冷熾熱影響，可他的感知是正常的。

瞧見沈半見臉還是凍得泛青，他將火把往地上一插，緊緊抱住了她。

“赤燎秘法”如火，沈半見好似抱了個火爐，凍得僵硬的身體迅速回暖。

就好像——冬眠後復甦的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