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沈半見恢複如常，夏侯凝夜才鬆了懷抱，但手還是緊緊拉著，源源不斷用內力替她驅寒。

兩人繼續往前走，前方越來越寬闊。

“溶洞？”沈半見瞧著地上一叢叢的石筍，還有頭頂的鐘乳石，面露詫異之色。

這西北地下，竟有如此大的一處溶洞！

溶洞的地上被石頭隔成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潭，天寒地凍，水早結成了冰。

沈半見試著在水上踩了下，冰層很厚，她和夏侯凝夜在上面行走完全不成問題。

“難怪這裡這麼冷。”

沈半見正欲往前走，夏侯凝夜卻沒動：“你有沒有覺得，地上的石頭像一條遊動的蛇，將原本完整的水域割成了數個水潭。”

夏侯凝夜這麼一說，沈半見也有所察覺。

是挺像的。

“水裡好像有東西……”沈半見蹲下shen子細看，不期然，正好對上隻剩兩個窟窿的眼眶，“啊！”

若非夏侯凝夜拉著她的手，沈半見怕是得嚇得跌坐地上。

夏侯凝夜目光如炬，很快就瞧出了端倪：“水下都是屍體，我揹著你走。”

沈半見被嚇得腦子都懵了，任由夏侯凝夜背起了她。

夏侯凝夜沿蛇形的石道，探查了所有的水潭，無一例外，冰下都是一具一具早就化成了枯骨的石頭。

沈半見在驚嚇裡回過神來：“這裡怎麼跟南山有些相似？南山祭壇的甬道裡葬滿了人，這裡的水下也如此。”

“從某種意義上說，這也是一處巨大的祭壇。水潭裡呈蛇形的石頭代表了重生的蛇，而這極寒之地，也是蛇重生的條件。”

“女媧族人相信，他們會跟蛇一樣，經曆極寒，待春日歸來，便能重新複生。”

沈半見頷首：“大抵便是如此，所以他們才會入水而葬。既然有洞窟，也有這麼多屍骸，那肯定有出口和村落城鎮，我們走吧。”

兩人繼續往前，溶洞的路倒也不繞，沿著結了冰的河走便行。

大約兩刻鐘後，前方出現了亮光。

沈半見不由激動起來：“出口！”

夏侯凝夜加快腳步，很快抵達了溶洞的出口，明晃晃的日光和雪光撲面而來。

沈半見歡喜之餘，看著皚皚白雪，也有些忐忑：“我們真的出來了？”

“我們從洞口進去後，是往下走的，而溶洞在地下，按照地形來看，我們如今在山下。”

夏侯凝夜抬頭看太陽，估算如今的時辰以及方向，“我們已翻過了雪山，要回昌容城有兩條路，往東走會快些，但需經過烏羽國，往西遠些，抵達明月國後，再橫穿沙漠。”

“往西走。”沈半見毫不猶豫地做了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