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對了。”陳警員突然想起什麼般叫住了我,“當年整理你父母的遺物時還落了一樣東西,當時沒打通你電話所以沒能讓你取回去,但我一直保留著。”
說完,他轉身去了辦公室,沒一會兒拿出一個小塑料袋來,“給。”
袋子裡,裝著一隻粉色的耳環,珍珠串的,晶瑩剔透。
但顯然,這並不是我父母的東西,因為我母親從不戴耳環,而且以她的年齡,不可能喜歡粉色的東西。
“可這東西就是從你母親身上掉下來的。”聽我這麼說,陳警員十分肯定地表示。我半信半疑地將那東西收下,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回到别墅。到達時,已經半夜,我筋疲力儘,揉著眉頭往裡走。
門口,代炎彬迎了過來,臉上帶著急切,“去了哪裡?為什麼連手機都關了?”
“沒關,隻是沒電了。”我解釋。他透過燈光大概看到了我的狼狽,“怎麼這副樣子,發生什麼事了嗎?”
我把找到肇事司機的事說了出來,想著父母的死,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。代炎彬傾身過來抱住我,總算,找到了可以傾訴的對像。
“抱歉,你父母的死,我也有責任。”好久,他才輕聲道。
我搖了搖頭,“不怪你,怕我自己,如果我不離開,一直守在你身邊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。我這麼大年紀卻還要讓父母操心,最後他們為了我……我真是不孝。”
代炎彬輕輕拍著我的背部,“一切都過去了,一切都過去了。”
後來,代炎彬陪我去看了父母的墓地,我把肇事司機被抓到的事告訴了他們。隻是人天永隔,即使壞人落網也不能彌補什麼。代炎彬對這件事十分看重,親自出面要嚴懲司機。
因為他抓得緊,各級部門都不敢鬆懈,最後司機給判了三十年。判刑的那天,我沒有去,而是留在家裡,想起再也見不到父母,眼淚汪汪。
代炎彬極力地想要安撫我,卻也知道,這個時候無論如何,我都不可能平靜無波。他體貼地把空間留給了我,走的時候告訴我,蘇沫已經決定出國了,永遠都不會打擾到我們了。
我點了點頭。
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,我拿出了那天陳警員給的那隻耳環,那是我身邊僅有的屬於父母的東西了。我捧在懷裡,想著他們定是看我心情不好,打算給我買個禮物帶回去,沒想到最終卻……
我有問過,耳環價格不便宜,但父母對我向來捨得,所以這個解釋也行得通。
“這個耳環我見過。”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,是代紛兒。我抬頭看向她,十分驚訝,因為這隻耳環連代炎彬我都沒有給看過。
代紛兒的眼睛眨巴著,“餘阿姨怎麼會有蘇阿姨的耳環?蘇阿姨常帶這隻耳環,說是好朋友送的,可惜少了一隻。去了哪裡,她也不知道。”
蘇阿姨?蘇沫?
她的耳環怎麼會落到我父母的身上?
我猛然竄了起來,用力踢開了房門,裡頭的代炎彬正在辦公,被我的這一弄嚇了一跳,抬頭來看我。我已經衝過去,握緊了他的臂,“說,蘇沫幾時的飛機!”
一路快車,代炎彬把我送去了機場,他滿臉憂鬱地看了我無數次,卻終究沒有問出我找蘇沫到底為了什麼事,大概被我的樣子給嚇壞了。我也懶得解釋,滿腦子都想著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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