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沒能阻止住代炎彬,是我的錯,沒能代她照顧好用健康換來的生命,是我不對。
她的指頭一根根收攏,握成了拳頭,看我的眼神愈發冰冷,“餘朵,我越來越後悔了,當初就不該放了代炎彬!不該把他給你!你看他現在過的都是什麼日子!”
她控製不住情緒,一聲比一聲高,刺激著我的耳膜。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,由著她罵,一聲都不吭。
她最後似乎也覺得無聊,狠狠跺起了腳,而後一言不發地拉開車門,吩咐司機,“開車!”
車子貼著我的身子開出去,颳起一陣冷風,我無力地抱住自己,心情低落到要命。
而壞事,似乎都堆在了那一天。我才轉身準備回房間去,蘇雨就一陣風地出現了,我真懷疑她和蘇沫是約好的。
她不是一個人,還帶了一個。當看到從車裡出來的秦坊時,我隻覺得一陣陣頭痛。蘇雨的眼睛告訴我,一切並非偶遇。
“餘朵?”秦坊發出驚訝的聲音。
蘇雨蹦到了我面前,“你現在相信了吧,她得了艾滋病,秦坊,你還敢要她嗎?”
這一聲艾滋病嚇得周邊原本離我很近的人迅速跳開出去,似乎碰到邪一般,最後紛紛用震驚而恐怖的眼神看著我,看得我很不是滋味。我不得不提醒蘇雨,“小聲點兒。”
還閒鬨得不夠嗎?把秦坊拉到這兒來,若是被人知道秦坊來看了一個艾滋病疑似病人,不知道又會鬨成什麼樣子。我隻能硬著頭皮把他們引到僻靜的地方。秦坊一直不吭聲地看著我,似乎想透過我的皮膚看到深層的東西。
直到走到無人之處,他才猛然拉住了我,“餘朵,是真的嗎?”
他甚至扯下了口罩,露出了微尖的下巴。
我張了張嘴。
“秦坊,你連我說的話都不相信!”蘇雨跳起來表達不滿,有心要把事情攪得更亂,“不僅餘朵,一起來的還有代炎彬。你不知道吧,代炎彬為了她,注射了被感染的血液,現在他們同病相憐。看清楚了嗎?就算她要死,陪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也不是你!”
蘇雨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了?
秦坊震驚的表情即使有眼鏡掩著都無法忽視,好久他才艱難出聲,“真的?”他在問我。事已至此,隱瞞毫無意義,我點頭,“真的。”
他猛然退了一大步。
“怕了吧。”蘇雨得意洋洋,“你心裡最在乎的女人如今變成了這樣,一定很驚訝吧,可事實就是如此,她是艾滋病人。”
蘇雨惹人討厭的嘴臉並沒有經過一次自殺而變得收斂,我極為反感她,但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蘇雨看到秦坊退卻,很是開心,眉頭揚得高高的。我很想賞她一句,就算我得了艾滋病,秦坊也不會喜歡上你的。
但最後,還是選擇了閉嘴。到了這種時候,爭強鬥勝已經毫無意義。秦坊沒有再退,反而甩開蘇雨,彷彿她才是真正的傳染者。他反倒朝我走來,將我攬進懷裡,“什麼時候的事兒?到底發生了什麼?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?”
他的一連串問把我問蒙了,完全不知道先回答哪個。而蘇雨直接傻在了當場,“你瘋了,她是HIV攜帶者。”
秦坊對她的話恍若未聞。我自己不好意思,把他推開了些,“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。”
他懶得聽我的話,狠狠將我的手臂壓下,再次抱緊了我,“餘朵,即使我在你心裡敵不過代炎彬,但至少也是朋友吧,為什麼對我這麼無情,連這麼大的事都沒跟我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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