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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歎了口氣,也沒多解釋,文哥摸著下巴想了想,說:“橫崗公園那地方不行,你再别去了。”
“那裡擺攤算命的,都是些老頭老太太,人家是有固定顧客的,你這樣的小年輕,不好跟人家競爭。”
“再說出入公園的,也基本都是些窮人,有錢人誰去那啊?窮人,一定是沒有認知的,他分不出個好壞來,你從窮人手上賺錢,你隻會越賺越窮。”
我虛心地請教文哥:“那我應該去哪發展呢?”
文哥是深城當地盜門的人,在深城發展多年,他是個賊,我不能指望他給我介紹有錢老闆,但文哥至少能幫我找到個落腳點。
文哥眯著眼,並沒有回答我,而是開始給我講他這一行,說現在不比以前了,現在人出門不帶現金,所以掃街隻能掃一些手機,金銀首飾之類的,屬實沒什麼賺頭,所以文哥所在的這個團隊,主要在一些高檔小區作案,專門盯著貪汙蛀蟲和其情婦的家下手。
從選擇目標,跟蹤,踩點到最後的下手,可能會持續幾個月,甚至是半年時間,可一旦成功,拿走的金額數量往往非常巨大。
這些人家裡一定藏有很多現金,古董字畫啥的,關鍵是他們的錢不乾淨,被偷了也不敢報警。
儘管如今不比當初了,但哪怕他們團隊裡最底層的成員,一個月拿七八個也是一點問題沒有的。
我聽明白了,文哥之所以跟我說這些,是打算拉我入夥。
對别人來講,這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,手法不會可以學,經驗沒有可以練,隻要膽子夠野,心夠狠,快速發家致富不是夢。
但這條路並不適合我,我是來渡劫的,渡劫的前提是親身體會人間最底層的艱辛與苦難,我要是去當賊,這劫可就徹底渡歪了。
另外就是我這從小慣的臭毛病,我總想著憑自身知識去賺錢,哪怕賺的少,一次十塊八塊的我都願意,讓我當賊?我這傲骨首先就不能答應。
文哥說這些時,眼神有意無意地觀察我臉色,見我不吱聲,他知道我對此沒興趣,也就不再提了。
菜上桌了,我再也顧不上講話了,端起飯碗就埋頭猛造,這幾天給我餓的呀,恨不得立刻吞下一整隻烤全羊。
雖然李醜身材和我一樣,他胃口可比我大多了,餓的也更快,這一會功夫不到,一碗米飯就給我乾的底朝天了。
文哥一直沒動筷子,將他那碗飯遞到我面前,說:“風水算命講什麼?講的就是名聲,誰也不願意找無名之輩算命,誰都想找好的,因為好的才算的準啊。”
“所以啊,你現在得等,等一個機會,把名聲一炮打響,後面你路就好走了。”
“擺攤算命這件事,你先往後稍一稍,你現在不具備這條件,等你在深城站穩腳了,你再一點點往這方面發展。”
文哥是個賊,他賺的再多,他混的也是底層江湖,自然沒法給我介紹什麼客戶。
我含糊地答應著,將米飯倒進魚香肉絲盤子裡,開始扒拉。
文哥又喝了兩杯酒,沉默片刻後,他突然對我道:“要不,你先進廠吧。”
說深城寶安區那邊,有大片大片的電子廠,周圍住宿,吃飯啥的也便宜,我可以先去找個廠乾個把月,存到點錢了,再圖謀更好的發展。
聽到進廠兩字,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酸,但你說就我這條件吧,屬實也是太為難文哥了,我這臉醜的比毀容都慘,狗見了都嫌棄,我身無分文,三天餓九頓,一條腿還瘸著,不進廠,我又能去哪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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