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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哥曾在老家,和朋友合夥開過一家海鮮大排檔,後來因為經營不善倒閉了,賠了個傾家蕩產。
五年前,他獨自一人來深城闖蕩,他來的時候和我一樣,窮到身無分文,後來也是機緣巧合之下,加入了盜門,開始靠手藝活謀生。
盜門,又叫空門,屬於江湖外八門之一,無論是走千家過百戶的飛賊土鼠,還是占據一方,拉桿立旗的響馬流寇,甚至包括荒郊野嶺挖墳掘墓的摸金校尉,這些都算是盜門之人。
以前那會,盜門還分紅盜和黑盜,紅盜屬於義賊,隻偷富貴當官人家,現在早沒有紅盜這一說了,盜門隻剩下黑盜了。
但和一般的小賊不同,盜門內部結構錯綜複雜,分工明確,他們一般都是團夥作案,三四個人一組,由一名老師傅帶著,有放風的“掌眼”,有在一旁打掩護的“偏將”,也有專門負責銷贓的“師爺”。
寶強,德華和葛優演的天下無賊都看過吧,情況大差不差,電影為了吸引觀眾,情節一定是誇張的,但現實中的盜門內部,競爭同樣非常慘烈,經常發生為了爭搶同一隻肥羊,兩撥人血拚的畫面。
文哥介紹完自己,又簡單詢問了我的情況後,感慨道:
“你這個算命確實厲害,我活這麼大,全國各地跑過來了,你這樣的是獨一號,人家算命一般先問八字,姓名,然後結合手相一點點的掐指算,算出來的還不一定準,到了你這可倒好,見面啥也不問,看一眼,就一條條地往出說了,說的還都一條比一條準。”
“别說橫崗公園了,我感覺把半個深城的算命老頭老太太加起來,也不如你的一小片腳皮。”
我聞著廚房裡傳來的油煙香味,一個勁狂吞口水,我真是餓慘了,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文哥打開冰啤酒,給我滿滿倒了一杯,一個勁地唏噓,說我這樣的高人,竟淪落到今天這地步,實在是太不應該了。
說著話,他手掌突然一翻,將我的身份證和軟華子放在了桌上。
我的心咯噔一跳,驚疑地看向他。
這個人從頭到尾,沒跟我發生過絲毫物理接觸,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?
他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,順走我的口袋裡的物件,那他一樣也能用刀片,悄無聲息地劃破我喉管。
想到這,我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,鼎盛時期的我,自然不把文哥這樣社會底層的小人物放在眼裡,但如今我落難了,身無分文地迷失在南方深城的巨大迷宮中,文哥成了我遇到的第一個貴人。
我忌憚地看了眼文哥,將身份證和煙收回口袋裡,文哥笑了笑,說:“我想摸一個人的兜,他捂的再緊都沒用,他兜裡的東西橫豎都得是我的。”
“李醜,你剛才給我算命時,前三條你都給出了依據。”文哥跟我碰了個杯,問我道。
“這第四條,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?我可從來沒在橫崗公園做過案子啊,那地方便衣很多的。”
我告訴他,我是通過氣場判斷出的,我道行是沒了,但狐瞳還在,修行人對氣場的捕捉,是非常敏銳的,一個陌生人往我跟前一站,他大概從事什麼職業,我能猜出個七七八八。
文哥聽我講完,非常錯愕地看向我:“按理說,你這麼有本事的人,不該淪落到今天這地步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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