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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正中,曹老闆穩坐泰山,肥胖的後背靠在座椅上,手中把持著屍血玉蟬,頭都不抬地道:
“秦榮,你在秦家或許是個人物,但這裡是我曹某人的地盤,你算老幾啊?”
“這是我舉辦的私人聚會,你有入場卷嗎?我特麼請你來了麼?你舔著個比臉,不請自來地跑來說三道四?指指點點?”
“你特麼有沒有把我姓曹的放在眼裡?”
曹老闆起初語氣還算和緩,越罵嗓子越尖,最後暴怒到一臉脹紅!
原本混亂的對峙現場,給他這麼一刺,頓時鴉雀無聲了。
秦榮身份再高,也不過是個商人,哪敢和曹老闆叫板啊?見正主發威,他那張衰老的臉上連忙強擠出笑容:
“瞧您說的,我哪敢指點您啊?這是我們秦家的家事,還望曹老闆賞臉一二,把開采權讓給秦一江。”
此時,閒雜人等全部退場,連三位專家都走沒影了,整個大廳裡,隻剩下秦家三撥勢力的人馬,外加個曹老闆。
秦榮四下張望,確認外人離場後,這才點頭哈腰地上前,對曹老闆小聲耳語道:
“因為呢,我們元老會啊,跟家主立了個對賭協議,誰能拿下開采權,誰就是秦家下一任的掌權人。”
“曹老闆若是能助老朽一把,日後,老朽必有重謝!”
曹老闆穩坐原地,一聲不響地聽著,秦榮在跟他談條件,談的非常隱秘,我站在後方凝神聽著,隻聽出斷斷續續的一些內容。
什麼漢代出土的七彩琉璃陶瓶,元代哈赤溫王子的白玉扳指,先秦出土的原始瓷提梁盉……
跟報菜名似的,秦榮把這些世所罕見的珍奇古董,一件件報給曹老闆聽。
我本是修行人,又是盲人身份,耳力遠超常人,全場這麼多人,也隻有我隱約能聽到。
越往下聽,我臉色就越難看。
等秦榮報完菜名,我再看曹老闆那張脹紅的胖臉,怒氣迅速消失,嘴角漸漸露出了和緩的笑意。
我一看,壞了!
秦榮這老不死的!當真是狡詐無邊,為了扶持秦一江上位,老畜生擱這玩陰的!秦榮是元老會的人,財力雄厚至極,遠不是秦子曼能抗衡的。
人家報出的菜名,都是能兌現的,每一道菜,都拿捏到了曹老闆的要害,給這胖子心動的都笑了!
我死咬著牙,真是恨不得一記煙鞭,當場送這老頭下地獄!
秦子曼也看出了些端倪,眉頭微微皺著。
能有什麼辦法呢?秦子曼孤身一人,跟整個元老會對著乾,比錢,比不過,比資源,更是遠落下風,眼瞅著形勢急速逆轉,姐姐的處境,再次陷入了深淵中。
菜名報完,秦榮挺腰,後退一步,那個得意的操性勁啊,看的人牙癢癢。
“二爺爺,你可要給我做主啊!”秦一江察言觀色,拿捏到形勢的變化,立刻可憐巴巴地衝秦榮告狀:
“秦子曼這女人,百般算計,心如蛇蠍!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!”
“前一陣我電話裡問她,這次拍賣會,她準備的是啥?小賤人親口告訴我,她隻準備了一塊明代的玉佩。”
“我以為穩操勝券了,誰知,誰知她竟這般卑鄙無恥!最後拿出來的,居然是枚唐代的玉蟬!”
秦榮冷冷掃視著對面的秦子曼,又一臉寵溺地看向秦一江:“孩子,你若是單打獨鬥,你都不知道死在她手裡多少遍了,你啊,還是太嫩,溫室裡的花朵,不經過毒打,是成長不起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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