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聞言,容婉斂了表情,冷笑一聲將自己的手拽回:“沈大人既要與我割席,何不乾脆斷個乾淨!”
沈知珩看容婉片刻,才後撤一步,稍一拱手:“自然,臣也不希望與長公主再有牽扯。”
說完,他便轉身離去。
隻留他像刀一般的話,直直刺進容婉心裡。
自從沈知珩背叛她的那天開始,容婉已意料到會有這一天。
畢竟如果不與她撇乾淨關係,沈知珩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近阮棲薇?
容婉隻是沒想到,他會做得如此狠辣絕情。
心中痛意接連不斷地翻湧起,讓容婉幾近窒息。
容婉沉默著回了宮,不多時便傳來了兵部尚書家中被搜查的訊息。
而兵部尚書家的賬目往來已被容婉安排的暗衛先一步帶走,容閔派出去的人註定一無所獲。
但第二天,“爆竹廠屬於長公主”的訊息卻傳遍了市井。
百姓對容婉的罵聲一片,曾花費數年積累的名聲,一朝便儘廢。
看著宮外送來的訊息,容婉垂下眼。
引導人心,操縱輿論,這是沈知珩慣用的手段。
容婉教他的所有,他都學得很好,然後在此刻成了正中容婉眉心的子彈。
一連幾天,朝堂上參容婉的奏本堆積成山。
容婉與沈知珩天天在早朝相見,卻沒再說過一句話。
倒是能時常能在下朝後,遠遠看到他與阮棲薇走在一處,相談甚歡。
壓力甚重,容婉有些難以忍受地問係統:“按沈知珩和阮棲薇的發展,我應該很快就能走了吧?”
係統用那機械聲說:【任務進度96%,請宿主少安毋躁。】
問出了答案,心裡卻又不是滋味,可也隻能用“能脫離這本小說”來安慰自己。
幾日過後,便是中秋宮宴。
宮裡辦得格外隆重。
張燈結綵,燈火輝煌。
世家大族與文武官員,皆至太和殿內。
往常,討好容婉的人最多,桌前敬酒、說漂亮話的人絡繹不絕。
不過這些人向來會見風使舵,如今容婉勢力大不如前,全都觀望起來。
容婉興致缺缺地轉了頭,卻正好與沈知珩對上視線。
男人眼眸幽深,看不出絲毫情緒。
容婉也面無表情地回看他,卻被他的眼神刺痛,率先挪開了視線。
卻聽那主位上的皇帝容閔說:“沈卿與阮卿實乃朕的左膀右臂,朕有你二人相助,定能還朝堂清明。”
容婉不屑一笑。
點她呢,說她攪弄朝堂,礙了他這九五之尊。
容婉嘲弄地喝了口酒,看著沈知珩與阮棲薇一同跪下受賞,一同回了座位,又肩擦著肩在鄰座坐下。
絲竹聲聲,音又纏綿,卻敲得容婉的心愈發煩亂,於是多灌了幾杯酒。
可十年來,心計在漲,酒量卻無任何進步。
幾杯下肚已有些醉了。
容婉出了殿,打算吹風醒酒,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在罵。
“呸,她算哪門子的長公主,就是個吸人精魂的妖婦,自己臟,還要拖首輔大人下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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