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果然,不多時,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就到了。
尖細的聲音如此說道:“陛下特召長公主殿下入奉天殿,還請殿下不要耽擱。”
容婉面無表情地起了身。
奉天殿外,卻碰上了沈知珩。
男人緋袍烏帽,身姿頎長,一派清朗之姿。
見了他,容婉心中的怒火翻出來,燒出陣陣痛意。
容婉快步走去攔在他身前,低聲怒問道:“沈知珩,你怎麼敢?”
沈知珩垂眼看著容婉,一副正派模樣。
“臣不知長公主所謂何事。”
盯他半晌,容婉忽地笑了:“首輔大人,您是真的打算將本宮的基業,給他人當嫁衣了嗎?”
“不知阮大人會如何對您感恩戴德,會不會將她那顆心捧給您呢?”
沈知珩幽深的眸子看著容婉,語氣嘲諷:“她與你,怎會一樣。”
說完,他直接越過容婉,往奉天殿內去了。
容婉看著他的背影,隻覺心臟緊縮,複又鬆開,痛意反覆。
容婉與他一前一後入了殿。
龍椅上的容閔嘴角啜著笑,落在容婉眼裡是滿滿的惡意。
“皇姐,你可知罪?”
天子威壓下,容婉垂手而立,絲毫未動。
“本宮的作坊炸燬街道、民屋,傷及百姓性命,自然是本宮的不是,本宮也已在竭儘全力補救。”
“皇姐真會避重就輕,你的私炮坊,豈是能用簡單的‘作坊’繞過去的!”
容婉又彎眼一笑:“那不是私炮坊,那是爆竹廠,本宮在戶部備過案的。”
沈知珩與容閔臉上的表情皆是微滯。
容閔又調了人來查,發現確實是登記在冊。
他的目光深沉又尖銳,背後沈知珩的視線也如有實質。
容閔如此勝券在握,卻被容婉擺了一道,自然不會痛快。
容婉輕笑一聲:“白紙黑字如此,皇上與首輔大人應該是沒有疑問了,本宮先行一步。”
言罷,容婉直接轉身出了殿。
剛走出沒多遠,便被後來之人抓住了手腕。
是沈知珩。
手掌炙熱,聲音中還帶著薄怒:“你竟還有事瞞我?”
他背叛她,竟還怪自己不同他坦誠。
容婉任由心中痛意蔓延,勾起唇:“若本宮不瞞著你,本宮今日便死了。”
說著,還用丹蔻色的指尖輕輕勾了一下他的下巴:“首輔大人,可真是狠心呐。”
“長公主殿下。”沈知珩緊緊攥住容婉的手,“你還沒認清局勢嗎?”
容婉明白,沈知珩說得沒錯,如今形勢對她極其不利。
十年來,她身邊勢力盤根錯節,除了容婉自己清楚,便是沈知珩。
他的背叛,遲早會讓她在朝中積累的力量分崩離析。
可容婉與他的十年,在他心裡究竟算什麼呢?
想著,心臟牽扯出悶悶的痛意。
容婉順著他的力道湊近了他,臉上表情玩味:“首輔大人的意思是,本宮討好你,你便回到本宮身邊嗎?”
沈知珩垂眸看容婉,一雙眼冷而鋒利:“殿下大可一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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