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手掌炙熱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。
“還不快滾。”
地上的男人被他踹了一腳,告著罪連滾帶爬地跑了。
“首輔大人出手真是重。”容婉輕笑一聲,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膛,“這回不怕與長公主廝混的傳聞了嗎?”
沈知珩未答,眸中的黑沉叫容婉晃了神,意識回籠時,已經被他壓到了床上。
他眼中帶著絲絲瀲灩的欲氣,在放下來的床幃裡異常灼人。
“長公主這副身體,應該無法被除了臣之外的人滿足了。”
魚水之歡後,芙蓉帳暖,餘韻尚存。
容婉凝著他饜足的表情,突然問道:“沈知珩,為何要背叛我?”
沈知珩身體僵了一瞬,旋即淡然開口:“臣,是為了正道。”
正道是什麼?是隻有男人能當皇帝?
還是阮棲薇走的道,就是正道?
這些問題容婉都沒問出口,隻直直看著他的眼睛:“你受我恩惠的時候,怎地不提半句‘正道’。”
溫存的模樣消失不見,沈知珩冷淡地起了身。
“因為臣以前沒得選。”
被褥中的熱意散了,容婉的心也跟著涼了個徹底。
什麼叫沒得選?
他在最開始時也可以選不依附她,而是做太監啊!
憑什麼,她救的人,她步步為營捧上高位的人,最後卻選擇與自己作對?
容婉雙眼都要沁出淚來,還是咬緊牙關忍住。
沈知珩穿戴好,轉身看著容婉,一雙眼深而靜,沒再帶一絲情緒。
“臣的事情,以後都無需長公主再出力。”
好像心都被這句話刺穿了,容婉再說不出一句話。
沈知珩離去後不久,忽聽一聲巨雷般的爆炸聲響!
殿內所有侍女都嚇得趴在了地上。
接著一刻鐘後,兵部尚書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殿裡。
這訊息讓容婉猛然站起身,目眩之下,扶著桌子才堪堪站穩。
容婉的心臟在亂跳,聲音也有些顫抖:“現在民情如何。”
兵部尚書伏在地上:“炸燬了整條街,近百戶居民受災,傷亡慘重。”
容婉閉了閉眼。
私炮坊一事,隻有她和沈知珩,還有兵部尚書知曉。
這可是容婉用來對付皇帝的底牌,沈知珩竟然說毀就毀了!
心神難定之下,又是痛又是恨。
這十年,究竟算什麼?
兵部尚書打斷了容婉的思緒:“殿下,該如何是好!如今民情激憤,明日早朝也會有眾多朝臣揪咱們的錯處啊!臣、臣怕是性命不保!”
容婉心亂如麻,深吸一口氣後說道:“事已至此,還能如何?當然要派人去救災!”
兵部尚書仍是慌張不已:“臣已派人去救災,回來的人說大理寺的阮大人早到了。”
聽了這話容婉卻攥緊了手,指甲陷進肉裡滲出了血,卻比不得心中疼痛半分。
引爆她的私炮坊,又叫阮棲薇去露臉。
沈知珩,你幫她幫得還真是不遺餘力。
容婉垂下眼,無力地勾了勾嘴角:“劉尚書,你回府去吧,皇上那邊由本宮處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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