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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後,京洛。
西域馬隊進城,駕駛龐大。
最中間的馬車裡,車簾被掀起小小一角。
頓時有一股冷風灌入。
隨行的木馳野掀開馬車的簾子,一陣冷風灌入。
刺骨的北風讓木馳野不由得打了個顫。
他連忙放下車簾,看向身邊一襲紅裙的女人:“若緣,這京洛比西域還冷,我真難想象你以前是怎麼在這生活這麼多年的。”
女人慢慢張開眼,珠簾遮擋下的眼漆黑明亮。
“我也不記得了。”
黎若緣患有癡症,能記得的隻有這三年在西域的事情。
再多的,她隻記得自己有一個丈夫,叫周應淮,是京洛人。
其餘,一概不知。
木馳野看著她的樣子,就知道她也沒什麼印象,不再多問。
畢竟這一次來京洛,是為了朝拜。
而黎若緣則是為了重回故地,看看已逝的丈夫。
木馳野對黎若緣翻起書折:“聽說今日便是天朝新帝先皇後的忌日,一向到了這天,這位皇帝的脾性就不太好。”
“等下朝拜,一定要小心。”
黎若緣頓了頓:“新帝……名為什麼?”
“蕭寒風。”
莫名的,這三個字她竟覺得壓抑。
她撫著胸口,隻當做是時間久了不適這京洛寒冷的環境。
一炷香的時間,馬車駛到宮門口。
西域一行人由太監引至太和殿,一路上黎若緣都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。
殿門緩緩打開。
黎若緣下意識的朝裡看,隻見殿內高位上端坐著一個身穿黃色龍袍的男人。
男人淡漠的眼神在看見她的那一刻驟然一縮。
對視間,黎若緣平靜地收回目光,跟著木馳野走進。
到殿前,木馳野隨即行了一禮——
蕭寒風瞳孔驟然一縮,猛地起身。
黎若緣!
他看著門前的女人,雖是西域的穿著,半掩著面,但依舊能看清楚容顏。
那就是讓自己夜不能寐、魂牽夢縈的黎若緣!
一瞬間,蕭寒風的腦中一片空白。
震驚、喜悅、難過的情緒交織在一起,他幾乎要喜極而泣。
而一旁的太監總管王公公亦是滿臉震驚。
他跟了陛下身邊兩年多的時間,自是深知蕭寒風對黎若緣的感情。
蕭寒風常常坐在禦書房裡,對著她的畫像凝望。
若不是愛,是什麼?
可人死不能複生。
面對蕭寒風的沉默,木馳野和黎若緣相視一眼,有些疑惑。
木馳野再度出聲:“西域使臣木馳野攜聖女黎若緣參見陛下!”
蕭寒風這才回過神來,走到他們跟前,虛扶一把。
“你們遠道而來,快快請起。”
隻是他的眼神,若有若無的掃過黎若緣。
死去的心,又開始變得鮮活,猛烈的跳動起來。0
自己朝思暮想的人,不僅沒事,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!
他幾乎要抑製不住自己,想要將人擁在懷裡。
那日夜的折磨,幾乎要將他逼瘋。
但面對蕭寒風熾熱的目光,黎若緣感覺有些不適,但礙於身份無法說些什麼。
木馳野不動聲色的站到她面前:“陛下,此次前來,我們特意為您帶了許多賀禮,不日就能抵達京洛。”
蕭寒風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禮,臉上掛起笑:“好!”
“為迎接你們遠道而來,我已在偏殿設下宴席,為你們接風洗塵。”
說著,他就朝著偏殿走去。
木馳野和黎若緣相視,齊聲道:“多謝陛下。”
眾人前往偏殿。
宴席上,歌舞昇平,觥籌交錯。
蕭寒風的目光頻頻投向黎若緣的位置。
木馳野偏頭側向黎若緣,語氣輕佻:“傳言新帝深情,對已逝的皇後情根深種,我看不然。”
黎若緣放下手裡的酒杯,瞟了他一眼:“什麼意思?”
木馳野皺眉,手裡的酒一飲而下:“他頻頻看你,合著今日初見的模樣,怕是對你不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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