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趁著他的話,黎若緣向著最高處看去。
一時之間,四目相對。
似有若無的熟悉感,頓時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。
自己和蕭寒風之前認識?
不過一瞬,她便移開了目光。
從前自己也不過是一介平民,怎麼會和當今的天子有什麼牽扯。
真是又癡了。
黎若緣感覺心裡有些悶,不知是不是這大殿的人太多,空氣渾濁的緣故。
“聖女不像是西域人,倒像是個漢人,之前可曾在京洛生活過?”身居高位的蕭寒風突然開口。
頓時,歌舞驟停,大殿歸於寂靜。
黎若緣端正儀態:“回陛下,臣曾是京洛人,意外到了西域便紮根於此。”
蕭寒風身體一怔,彷佛有什麼東西在狠狠敲打著他的心臟,呼吸也停了一瞬。
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叫囂:她就是黎若緣!
一股無名的情緒在胸腔內翻湧,向咽喉處奔湧而至。
他想張口說些什麼,但是面對著底下的眾人,他什麼也說不出。
面對蕭寒風的沉默,黎若緣疑惑。
她又向木馳野看去,同樣的不明所以。
黎若緣不由得的瞪大雙眼,看向高台之上的蕭寒風。
木馳野立馬起身下堂:“陛下,萬萬不可!”
“黎若緣雖為西域聖女,卻已嫁做人婦,萬不可玷汙了龍顏聖體。”
蕭寒風震驚,看向下坐的黎若緣。
她竟已經嫁做人婦?!
胸膛處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尖銳疼痛,他伸手想要將其壓下,卻毫無作用。
空氣一陣冷寂。
許久,蕭寒風才擺了擺手:“罷了,是孤想岔了。”
“今天孤已為你們安排了住處,就在城西的四方館,吃罷飯就可前往。”
此事就此揭過。
歌舞起,殿內一派祥和。
宴會結束後,黎若緣和木馳野前往城西的住所。
宮門外,兩人乘坐著馬車駛離。
蕭寒風站在高樓之上,看著遠去的馬車神色不明。
片刻,他向身邊的暗衛吩咐:“立馬派人去查,黎若緣在西域的這三年,都發生了什麼。”
“是。”瞬間一道黑影離去。
蕭寒風看像黑暗的天際,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這三年,黎若緣到底是怎麼過得?
她的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。
為何今日她的態度如此疏離。2
像是……從未與他相識一般。
還與那西域的使臣,走的如此之近!
看著他們談笑風聲的樣子,他幾乎嫉妒的要發瘋了!
那明明是與他才最為親近的人。
何時,變成如今這般?
他看向遠方,馬車逐漸消失在黑夜裡。
馬車內,黎若緣向木馳野道歉:“今晚之事實在抱歉,不知是否會牽連於你。”
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
傳言蕭寒風雖為新帝,一上位便對朝臣進行了大洗牌,手段了得。
今日之事,不知是否會惹怒龍顏。
“若緣,不必抱歉,你是西域的聖女。”木馳野神情嚴肅。
“況且此次出使的目的意為朝賀,並未有和親之意。”
若不是她,亦不會有如今西域的繁榮。
當初他途徑琉球,海上風浪甚大。
隻能落於荒島躲避,卻遇見海邊昏迷的黎若緣。
本以為隻是一個嬌軟無用的漢族女子,不想卻治好了他們的風寒。
帶回西域後,更是教了他們種植、織布,讓西域有了進一步的發展。
黎若緣是西域當之無愧的聖女,自當被尊崇。
而不是當做物品被交易。
黎若緣觸動,沒想到木馳野竟有如此情誼。
不禁說道:“木馳野,謝謝你。”
……
深夜,黎若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。
今日朝見之事,不斷地在腦海裡浮現,尤其是蕭寒風的面龐。
不知為何,她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。
倏地,窗戶處傳來聲響。
她猛地起身:“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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