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之中。
聞雨曦躺在地上,蚊蟲在她身上叮咬,整個臉不過一晚上,都是蚊子咬的包。
白裡透紅、透黑、透青。
扭曲的面部,以及嘴裡嚶嚶嗚嗚的哀嚎聲,不難看出來,聞雨曦此刻痛苦無比。
甚至,在聞雨曦看到聞姝的時候,那雙眼先是怔忪,後來是……
聞姝問道:“你是在求我殺了你嗎?”
如乞丐般臟兮兮,躺在稻草上無法動彈的女人眨了眨眼,痛苦的渾身顫抖。
江逾聲皺著眉頭,有幾分不想看。
他站在一旁,若無其事的,乾脆去找牢頭談話去了。
“放心,你會死的,隻不過,每日飽受鑽心之痛,飽受瘙癢折磨,漸漸的死去。”
“啊啊啊啊!!!!”
殺了我,殺了我!
每一刻她都生不如死。
怨恨、毒恨、憤恨,每一個詞彙都無法表達聞雨曦此刻的心情。
她除了無聲的詛咒,卻無能為力。
身體好痛。
身體也好癢,癢得她恨不得把那些肉,那些骨頭都剜掉。
“别恨了,你除了在內心裡詛咒,又有什麼用呢?現在我問你,那個娟綾,你和她是什麼關係?”
娟綾?
娟綾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。
可惜,到現在她也不知道,這個娟綾為何會一邊幫她,一邊害她。
如果能看到娟綾就好了。
她好像好想要娟綾的藥,那些藥能讓她緩解身上的癢痛。
淚水、汗水打濕了聞雨曦的臉,髮絲沾在上邊,像是水田裡的水蛭一樣,緊緊的貼在她臉上,讓她好窒息。
“你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?”聞姝詢問,注意著聞雨曦的表情。
對方沒有任何反應。
聞姝又道:“娟綾對你有沒有敵意?”
有沒有敵意?
聞雨曦眼神亮了一下,回想起來,娟綾何曾真的幫過她什麼,簡直是一步步引著她跌入深淵之中。
還有翠珠。
早就被娟綾收買得服服帖帖的,竟然背叛她這箇舊主子。
“你覺得娟綾對你有敵意嗎,還是說她對聞家的人都有敵意?”看聞雨曦眼神不一樣,聞姝抓緊的問。
隻是聞雨曦嗬笑了一下,扭曲的臉忙滿是哀痛,她不再聽聞姝說什麼。
她近日這般慘淡。
那麼來日……
聞雨曦看向聞姝,她是恨娟綾和翠珠,但是,最恨的卻是聞姝,憑什麼她這麼慘,而聞姝卻高坐在太子妃之位?
娟綾對自已有敵意,這個毋庸置疑。
直至今日,聞雨曦都沒有想明白,娟綾為何會這麼害自已,甚至讓翠珠將藥丸放入尿壺之中,然後施捨給她!
“她是對整個聞家有敵意嗎?”聞姝似自言自語,思索的說。
陽光從隻有腦袋那麼大的視窗透進來,照在聞姝潔白的臉上,她高高在上,渾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貴氣。
聞雨曦倒抽了一口冷氣,身體因為巨癢,使得她的肌肉都在抖動。
整個人看起來如地獄爬出來的窩囊鬼。
憑什麼啊!
為什麼這個賤人運氣這麼好,嫁給淮南王那樣殘暴的活閻王,不僅毫髮無損,現如今還貴為太子妃!
好恨啊!
她並不知道娟綾的目的是什麼,也開不了口說什麼,就算知道,也絕不會告訴聞姝!
便是死,也不能讓聞姝好過。
“罷了,也問不出什麼了,聞雨曦好好享受幾個月噬心之痛吧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。”
便是聽不出聞雨曦說什麼,但聞姝也知道,她應該咒罵得挺難聽的。
不會兒江逾聲過來,同聞姝說道:“我已經吩咐好了,獄卒會給她喂流食,會給聞雨曦安排最好的大夫,保證她沒那麼輕易的死掉。”
“啊啊啊!”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聞雨曦瘋了似的無能狂吠,眼淚,恐懼在她眼中體現得淋漓儘致,她是想通過絕食,早點死,早超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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