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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如周不明白北修宴要做什麼,她跟在他身後去了後面的營帳,那裡是北修宴起居的地方。
北修宴率先走了進去,“這次疫病極其凶險,以往帶面紗手套的措施已經不能有效防止傳染。”
他帶著沈如周走到一張桌案前,上面擺滿了衣物。
北修宴撿了一身月白色的遞給沈如周,淡聲道:“本王命軍營的醫官特製了防護的衣服,將全身都包裹起來,才能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沈如周接過衣物細細檢視,眸底閃過一絲驚詫。
北修宴並不精通醫理,卻能在短時間內理清主次,找到有效的應對之策,果然才智過人!
她不由讚了一聲,“王爺好巧思,原本我也正有此意,但是手上的事情一多,就把這件事忘了。”
北修宴聽到前半句話,眼底有細碎的光閃過,但聽到最後,他眉心微擰,很快又舒展開來。
“武城王妃過獎,”他抬了抬手,“去屏風後面試試衣服是否合身。”
沈如周從善如流的點了下頭,抱著防護衣服走入屏風後面,準備更換衣衫。
她的耳邊不斷迴響北修宴剛才那句“武城王妃”,是她聽錯了嗎?
為什麼覺得他剛才那幾個字,咬的很重?
放下衣服,沈如周甩了下頭。
罷了,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,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“王爺,”沈如週一件一件脫掉繁複的衣衫,抓緊時間問道:“現在軍營的瘟疫到底如何了?”
北修宴背手站在屏風外,即使臉對著外邊,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沈如周換衣的動作。
他自幼習武,聽力極佳好。
即便聲音再小,他也能清楚感受到沈如周解開了衣帶,衣領順著她滑嫩的肌膚落下,裙子上的佩玉發出叮鈴的聲響,而後被摺疊放到了一旁的塌上…
再然後就是女子僅剩的裡衣。
這些窸窣的聲音精妙的連接起來,在北修宴的腦海裡勾畫出一幅不可描述的畫卷,彷彿下一秒女子豐盈的身材、纖細的腰身、白皙的長腿就要氤氳而出……
沈如周久久沒有聽到回答,心中納罕,“王爺?”
北修宴倏地回神,他捏緊了指尖,努力壓製下了那不合時宜的情緒,聲音啞了幾許。
“你之前說的那幾處地方,果然都出現了感染的病患,本王已經派了人駐守,現下都控製住了。”
“唯獨最早出現瘟疫的軍營,眼下發展成了兩種極端,一種是喝了你的藥很管用,病情基本可以控製”
“另一種就凶險許多,這類人發病極快,不到一天就會病發而亡,且死時全身發黑,症狀可怖。”
“竟這麼快?”
沈如周聽到此處,換衣的動作都停了下來,生怕漏掉了什麼關鍵的資訊。
北修宴聽到屏風後面沒有了聲音,就知道沈如周定是心急,“本王已經讓軍營中的醫官儘全力救治,並仔細查驗病因,卻一無所獲。”
“這種發病很急的人,傳染性也更厲害,幾乎跟他們接觸過的人都會被傳染,無一倖免。”
北修宴眼神變得複雜,一種不明的情緒在眸底湧動。
他親眼見證了手下的將士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,第二天就變成了一具全身發黑的屍體。
屏風內,沈如周已經換好了特製的防護服,快步走了出來。
厚厚的白色麻布將她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,從屏風後走出來時,她太過焦急,被屏風的底腳絆倒,連人帶屏風一起砸向了北修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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