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她哭得太撕心裂肺,以至於身邊的隊友都紅了眼眶。
“這一年,我無數次的罵過鐘玫玫,我真是混賬!”
“小隊長!我們對不起你!”
我看著他們,心底泛起一絲波瀾。
我理解他們對我的指責,但我不能原諒他們對我家人的傷害,隻能說,我不怪他們。
我伸手想要觸碰我媽,但又一次,從她的身體裡穿了過去。
“對不起啊,媽媽,玫玫又惹你傷心了。”我輕輕地說。
……
述職完,紀喬安獨自走到了檔案室。
他和鐘玫玫同批入隊,如今已有六年。
他的父母在剿滅行動裡死去,他也早就準備好要為刑警事業付出一切代價。
可現在卻為失去了什麼而幾乎發狂。
是的,他準備好了要犧牲很多東西,但是偏偏不包括這一件。
這是他支付不起的。
他根本不敢想象,這麼多個日夜裡,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怎麼度過的。
紀喬安後退一步,深吸一口氣,從熟悉無比的架上拿出那份檔案。
上面明晃晃寫著我的名字——“鐘玫玫”。
紀喬安看著這個檔案袋,心口像t是被什麼狠狠紮透,唇色瞬間慘白下來。
檔案室的小警察擔憂地看著眼中佈滿血絲的紀喬安:“紀隊,别太擔心,昨天通知下來就讓我們改過內容了。”
小警察還想再安慰兩句,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。
紀喬安垂眸看著手中的檔案,手指握緊,最終轉身回到了辦公室。
剛出過事,辦公室的人寥寥無幾,周圍一片寂靜。
但紀喬安看著桌上的檔案,心底一片嘈雜。
他機械般地翻動著桌上的檔案,心底的痛意一點點翻湧上來。
檔案裡,再沒有讓人不齒的犯罪記錄,隻有重新撰寫過的表彰。
紀喬安閉上眼,腦海裡,關於鐘玫玫的回憶一幀幀再次鮮活起來。
他和她剛認識時候,那個大大咧咧露著牙對他笑的女孩。
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升入同一座初中,同一座高中,甚至同一座大學。
他們同期入隊,一同握拳宣誓時的堅定。
最後定格在昨日,玻璃培養皿下的倒計時。
鐘母說得沒錯,他和鐘玫玫從小一起長大,他還對鐘玫玫許下過那樣的諾言,但最後,卻是他帶頭成為了懷疑她的對象。
“玫玫,你可以永遠相信我。”
“而我,也一定會永遠相信你。”
曾經的諾言變成千萬根針紮進他的心頭,疼得他喉嚨都在不斷泛著血腥味。
“叩叩。”
我跟著鐘榮軒從門外進來,看鐘榮軒將遺體認領手續的報告放在紀喬安面前。
“我媽已經把玫玫的遺體領回去了,明天下葬。”
紀喬安翻閱檔案的手一頓,悶悶地說:“玫玫的警籍,我會親自去提交恢複申請。”
大概對他慘白的臉色和眼角的烏青有了些許同情,鐘榮軒歎息道:“喬安,這件事……”
“那幾個抓回來的DF成員審得怎麼樣了?”
紀喬安收斂起眼底的傷痛打斷他,顯然是不想再將這件事繼續聊下去。
我看著他認真探討案件的樣子,心裡有些欣慰。
是,就是這樣,紀喬安。
真正的元凶還沒被逮捕,決不能讓那些人逍遙法外,決不能讓我,讓隊友們白白犧牲。
聞言,鐘榮軒面色一凝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“DF這些人狡詐得很,那些人是附近村落裡隨便招納的臨時工,和DF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。”
“不過茶金港的爆炸,我們現場有一個監控沒被破壞,推測是距離太遠,他們沒能注意到。”
“但是監控質量不怎麼好,我們隻拍到了一些模糊的東西。”
“隻是……”
鐘榮軒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,煩躁地撓了撓頭髮以後,把一個u盤丟在他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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