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墨栩的臉色徹底難看到極點。
胸腔裡彷彿一股無名的怒火蒸騰起來,哪怕他一次次的告訴自己,他們完全可以和平共處,隻當朋友。
可是在相處的過程中,一次次忍不住心疼她、關心她,到如今聽到撇清關係這幾個字,都覺得無法忍受。
呼吸逐漸變得壓抑粗沉,腦海中那股許久很久沒再發作的疼痛,逐漸蔓延開來......
“雲、淺。”
他咬牙擠出兩個字。
可是女人沒有再看他一眼,轉身就往屋內走去。
蕭墨栩菲薄的唇抿得更緊,驟然攥緊了拳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,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。
劇痛席捲著他的大腦,痛苦的低呼聲幾乎要從唇間逸出,他死死的咬著牙,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可是過於靜謐的屋子裡,一丁點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,所以哪怕他隻是呼吸聲紊亂,雲淺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。
走到裡外屋交界的地方,她皺眉停下了腳步,回頭一看,果然就看到了他這副痛苦死撐的樣子。
雲淺眼眸一緊,立刻上前,“毒又發作了?”
“不用你管!”
這話明顯帶著幾分賭氣的成分。
雲淺懶得跟他計較,“就算隻是合作關係,我也答應過會替你解毒治腿。解藥我已經配了一半,你在這裡等一下,我去拿藥。”
說罷,她就轉身走進了屋裡。
可是出來的時候,蕭墨栩已經滿頭冷汗,昏了過去。
雲淺連忙走到他身旁,用最快的速度把剩下的解藥全部配完,然後甚至顧不得給他找水,就迅速把藥塞進了他的嘴裡。
做完這些,就把他從輪椅上扛起來,蹣跚著扶到一旁的榻上。
她解開他的衣裳,飛快的在他身上紮了十幾根銀針。
轉眼之間,每一根銀針竟都變成了黑色,毒素透過銀針的尖端一點點溢了出來!
很快,男人身上也佈滿了漆黑的毒液。
雲淺眼底閃過一絲震驚。
這毒實在霸道,要不是在師父的醫書上見過,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。
好在滲出的毒液不會通過皮膚感染,雲淺轉身找了塊乾淨的布,用水打濕,一點點擦去他身上的毒液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毒液終於不再繼續滲出,她這才把毒液擦乾淨,拔出了所有的銀針,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。
她重新替男人探了脈,脈象已經趨於穩定,隻是他的腿雖然沒有了毒性侵害,但長期不走動導致他的肌肉有部分萎縮,不可能立刻站起來,還需要慢慢做複健才能恢複正常行走。
雲淺鬆了口氣,剛要起身,手腕卻陡然被人握住了。
她心下一驚,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。腕上就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,把她整個人都拽了下去。
“啊......”
她整個人跌在他身上,男人卻似還不滿意一般,身形一轉,把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。
雲淺瞪大眼睛,“蕭墨栩!你乾什麼?”
有那麼一瞬間,她幾乎以為他是被毒性侵害,腦子不清醒了。
可他的眼神卻格外認真,漆黑的眸子彷彿要將她整個吸進去,“我承認,我是關心如意,我怕她出事,違背曾經答應過别人的承諾。可是雲淺,我不喜歡她,也不會跟她有任何關係,我想要在一起的人......是你。”
最後兩個字,他說得緩慢而堅定。
雲淺瞳眸一縮,心臟幾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。
可她瞬間就將這股浮動掩了下去,抿唇道:“我已經說過了,我們......”
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,是因為你受過傷害,不相信我。”男人打斷了她,“可你並非不喜歡我,是嗎?”
雲淺瞳孔收縮得更厲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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