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震驚的看著面前許久不見的孫兒,“老三?”
景帝也是一臉錯愕。
蕭淩策恭敬的行了個禮,“兒臣參見父皇,參見太後。”
李德通連忙解釋道:“皇上,奴才去獄中詢問,但是近期行刑的囚犯很少,剛好淩王就是其中之一。而且......他願意立刻與皇上換腎,隻求能見皇上一面,所以奴才鬥膽將他帶來了。”
幾人的面色愈發錯愕。
立刻換腎?
不等死後,而是活著的時候?
太後掩唇低呼,“那不就是找死?”
雲淺皺了下眉,雖然覺得此時說這話不太合適,但還是開口解釋道:“太後孃娘,腎臟和其他器官不一樣——每個人的心臟脾胃都有一顆,但腎臟卻分左右兩顆,少了一顆並不會立刻死亡。隻是手術風險太大,身體也會明顯虛弱下去,所以臣媳才建議直接找死囚。”
最重要的是,至親之人的腎臟,會比那些毫無乾係的陌生人更適合手術,不但配型概率更高,手術之後排異的概率也會降低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太後點了點頭,神色複雜的看向蕭淩策,“老三,你自願捐腎,是想求你父皇饒你一命嗎?”
蕭淩策緩緩抬頭,嚴肅的道:“並非如此,兒臣隻是想見父皇一面,跟父皇說一些話。”
太後微愣。
景帝蹙眉,“你要說什麼?”
其實李德通今日已經彙報過一次,他拒絕了,但他沒想到,這逆子竟然自願在活著的時候捐腎,也非要見他一面。
到底什麼話這麼重要?
“是關於雲淺的。”
此話一出,幾人臉色又是一變。
因為他們都知道,老三就是被“蘇棠”害成這樣的,如今蘇棠就是他的前王妃雲淺——那麼這個女人不但背叛了他轉投老七懷抱,還如此加害於他,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,他們之間都有著深仇大恨。
所以老三此時開口,毫無疑問就是為了落井下石的!
景帝眉頭擰得更緊,若有似無的看了雲淺一眼。
雲淺的臉色沉了幾分。
蕭淩策也看了她一眼,扯了下唇,“雲淺,你是不是以為,我會想方設法的詆譭你?”
雲淺眸光微凝,“不是嗎?”
她果然是這麼想的。
不過也難怪,畢竟他曾經那樣傷害過她,所以如今便是一句“我很想你”,他都沒有臉說出口。
蕭淩策苦笑一聲,斂眸看向景帝,“父皇,兒臣知道您懷疑雲淺殺了蘇棠,取代了蘇棠的身份,但是兒臣可以肯定——五年前雲淺身中數刀、刀刀斃命,最後還被雲芷依扔下懸崖,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。”
此話一出,太後和景帝俱是一驚。
雖然先前雲芷依假冒雲淺的時候,“蘇棠”已經揭露過此事,但如今發現這個“蘇棠”竟是雲淺假冒的,所以他們當然會懷疑,當初也是雲淺嫁禍雲芷依的!
可是現在,老三竟然......主動承認了?
雲淺也錯愕的看向了他。
“不可能生還?”
景帝驀地冷笑,“那你眼前這個是誰?她自己都承認她是雲淺了,難不成你現在要告訴朕,她就是蘇棠本人?”
蕭淩策不答反問,“父皇可知,兒臣當初為何要殺她?”
景帝頓了頓,蹙眉道:“為了雲芷依?”
“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。”
蕭淩策眼底閃過一絲自嘲,“更重要的原因是,她不肯幫兒臣勸說她的外祖周鎮國,以兵權支援兒臣。所以兒臣隻能退而求其次,將她殺了,讓雲芷依這個永安侯府的義女去代她勸說。”
景帝和太後雙雙變了臉色。
蕭淩策深深的看了雲淺一眼,“她聰慧善良、溫柔大義——這樣的人,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己之私去殺人放火,取代旁人的身份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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