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等無能!”
太醫們齊刷刷的跪下,嚇得頭也不敢抬。
明明昨日他們探脈的時候,皇上還隻是氣血虧損、腎虛脾弱,可沒想到一日之後,皇上的脈象竟虛弱至此!
若是沒有猛藥力挽狂瀾,隻怕迴天乏術啊!
可是這種沒有具體病症的脈象,又該如何開具猛藥?
太醫們急得冷汗直流。
林副院判硬著頭皮,試探著看了雲淺一眼,“太後孃娘,不知睿王妃是否有什麼辦法?”
到頭來,他們竟還是把希望寄托在雲淺身上!
太後頓時大怒,“若是她的辦法能用,哀家還犯得著宣你們來?”
明明是她在發泄怒火,可是吼完人,她自己卻又紅了眼淚,别開臉抹起了眼淚。
太醫們驚恐不已,“臣等該死!”
太後還想說什麼,景帝卻歎了口氣道:“好了母後,不必為難他們,讓他們都出去吧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母後。”景帝打斷了她,嗓音透著虛弱,卻又不容置喙,“他們在這裡,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。”
太後臉色一變,眼眶頓時更紅了。
良久,終是閉上眼,衝著太醫們擺了擺手,“你們都下去吧。”
太醫們一臉愧疚的告退了。
景帝又把視線轉向雲淺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“若是朕選擇換腎,具體要怎麼做?”
太後臉色又是一變,想要勸說,可是話到嘴邊,又哭著嚥了回去。
她也知道,沒有别的辦法了。
所有的太醫都已經宣判無解,那雲淺就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希望。
“回父皇——”
雲淺神色複雜的道:“既然要換腎,那首先就得有一顆合適的腎。但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一樣,所以他人的腎臟未必能與您匹配,臣媳得一個個檢測才行——但臣媳也不可能在大街上要求所有人進行檢測,畢竟這種事十分危險,一旦出問題,無異於剝奪他人的性命。所以最好的情況就是——有人突然死亡,而他體內的器官還未失去活性,此時去檢測他的腎臟與您是否匹配,是最合適的。”
這個說法,景帝也太後也認同。
他們都不是草菅人命的人,不可能為了自己活命,隨時坑殺百姓。
景帝沉吟片刻,“那器官保持活性的時間有多長?”
“兩天。”
雲淺說完又補充道:“但是臣媳檢測配型需要時間、為您換腎也要時間,加上來回的路程時間,最好能在人死後半天內拿到腎臟。”
“半天?”
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,太後就錯愕的看著她,“這時間也太短了,除非人剛好死在京城大街上,否則怎麼可能?”
景帝也皺起了眉頭。
雲淺想了想,忽然道:“那這幾日行刑的死囚呢?父皇可以派人去牢裡問問,若是他們願意在死後捐贈腎臟,事後您便給他們家人一些撫卹,如此是否可行?”
這個辦法倒是不錯,隻是......即便是死囚,也希望自己死了以後能有一具全屍,所以大多數的人隻怕都不會願意。
但如今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。
景帝歎了口氣,“就這麼辦吧。”
他吩咐李德通,去各個牢房走了一趟,詢問那些近日行刑的死囚意願。
原本隻需做一份統計即可,但沒想到,李德通竟帶回來一個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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