撂下話，陸星塵拽著我就走。

我右手輔助著左手手腕，使勁兒掙脫：“陸渣狗，你鬆開我！”

“陸渣狗’這個稱呼讓陸星塵懵了一瞬，我趁著這個間隙，快速抽回手。

揉著脹痛的手腕，我盯著陸星塵，語氣從所未有的寒涼：“我沒時間跟你瘋。”

“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，就不要再打擾我，我的私事，和你沒任何關係。”

眼看著陸星塵臉色陰沉，我直接轉身，走到櫃檯前，要了一間上房，頭也不回地上樓。

上樓，拐過轉角，眼角餘光瞥到樓下，清楚看到陸星塵和褚雲崢劍拔弩張的對峙場景，我收回目光。

他們怎樣都好。

總之打不起來。

若是我在，指不定真的就鬨起來了。

我收回目光，準備前往房間，抗沒想到，和剛出門口的人迎面碰上。

“抱歉。”

男子很是弱不禁風，相碰時，他竟是往後趔趄兩步，差點就要跌坐在地。

勉強扶住門框，才徹底穩住，又急切落下一句道歉，這才抬起頭，看向我。

和他四目相視，我眸光微動。

有點眼熟。

男子看到我，眼睛猛地一亮，上前兩步：“姑娘，竟然是你！”

“真的好巧！”

“我叫李牧陳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

他的聲音很清潤柔和，一下就把我拉回在風骨樓的夜晚，那倒在地上的男子面容，和眼前人重合。

原來，是他。

李牧陳見我想起他的樣兒，神色中更添幾分激動：“那天得虧有姑娘您，不然那天我可就真的命喪當場了。”

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對我的感激，我有些意外，眉梢中劃過一抹疑惑，正欲往下想，冰冷的質問從後響起。

“顧明燭，怎麼你的身邊總是圍繞著1個又1個不同的男人，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？”

我眉心倏然一擰。

不用回頭，都知道是陸星塵。

轉頭看到陸星塵那張臭得跟茅廁裡的石頭似的臉，我唇角輕扯，眼神冷淡。

“你該不會覺得，你身邊始終圍繞著1個女人，就能說明你耐得住寂寞？說明你是個好的吧。”

陸星塵面色微沉。

無視他冰冷眼神，我繼續道：“再說了，我也不過是學你陸星塵而已。”

“就這點學，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沒學到。”

“你有什麼可質問，有什麼可生氣的？”

我是真的不理解。

眼眸淡然地看著陸星塵，人也顯得寧靜清冷。

這樣的態度無疑刺傷陸星塵，他當即暴怒：“我是我，你是你，不要總讓我重複那些沒意義的話！”

他的意思很明顯。

他陸星塵能做的事情，不代表我顧明燭也能。

對上我的眼神，陸星塵似乎被燙了一下，語氣也緩和許多，頗為語重心長。

“我真的不想跟你吵，吵起來傷和氣，更傷感情，真的很沒必要，但我是為你好。”

我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在意，以及隱藏在眼眸深處的一抹佔有慾。

他真的在乎我。

可越是這樣，我的心裡滋味越是複雜，更覺得他難懂，忍不住抬頭看向他，一字一句，聲音帶著悲嗆：“陸星塵，在你這裡，我到底算什麼？”

陸星塵站著。

他身材頎長，一身青綠錦袍襯得他格外清新雅緻，如同西湖裡的龍井，時間長了，越發有韻味。

我曾見過他衣襟下的肌膚，潔白且帶著力量，縱然隻是個書生，但手臂上有強勁的、薄薄一層肌肉。

他很自律，也時常告知自己，不應該因為是書生而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理所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