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沈欣月還有最後一個疑惑,“這個粉色絲帕,應該也是我的吧?”
不怪她自信,實在是這個櫃子裡的東西,都跟她有關。
裴雲瑾輕輕“嗯”了聲,幾不可查地帶著一絲幽怨——
“那回受傷時,你遞給我的。”
這一提醒,沈欣月慢慢想起。
原本是幫小啞巴止血用的,這絲帕是批量生產的,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,她也沒想收回來。
沈欣月目光調侃地點頭,“我夫君還真的有收藏女子之物的喜好。”
她甚少在他面前,喚他夫君。
難得喊一次,還帶著揶揄。
裴雲瑾很不喜歡她這樣,拿感情作調侃,“嘲笑”他。
他咬緊腮幫,生硬道——
“你明知,我是因為心悅於你。”
頓了頓,他問,“你呢?”
喜歡嗎?
沈欣月從未表達過喜歡。
但現在,不一樣了。
想到他為她能捨棄性命,她難過自責,想到他一次次擋在她身前的樣子……
沈欣月收起揶揄之色,點了點頭,“我也是。”
與裴雲瑾相處的點點滴滴,她守不住初心,她的初心本該是生個孩子。
而現在,她想裴雲瑾能活久些。
裴雲瑾眸光一閃,“當真?”
直到她再次點頭,他素來清冷的臉上,壓不住唇角,放下木盒就要將她攬入懷中。
沈欣月卻是輕輕將他推遠,“别,你小心傷口。”
裴雲瑾臉色一黯,“我沒事。”
沈欣月思忖著將虞氏的意思傳達,“還有,母親說,這幾天必須分房睡,你好好養傷。”
裴雲瑾不滿,“我還需要人照顧。”
沈欣月上下打量他,“會有人照顧你的。”
“我……”他那雙眼,如被烏雲遮蓋,失了光彩,“我要他們乾什麼。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沈欣月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意思。
難得他今日直白,她讓了步。
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及某人定下的老規矩。
是夜。
沈欣月用被褥和枕頭,在床榻中間堆積出半尺高的小山,足以將兩人隔絕徹底。
畢竟乾柴烈火,萬一晚上裴雲瑾起了反應,滅不了火,難受的是他。
那萬一要滅火,再給他弄傷口撕裂了,更是要命。
裴雲瑾站在榻邊,低頭看著涇渭分明的“楚河漢界”,陷入沉默。
那雙如墨的眸子,幽幽地望向正在“加高城牆”的妻子,沉吟道——
“夫人這是做什麼?”
他那破碎的模樣,沒能換來沈欣月的心軟。
她曉之以理,“我是為你好,隔遠些,晚上才不容易誤傷到你。”
說著,她舒服地躺下,“熄了燈再上來哦。”
“傷患”裴雲瑾不動,靜靜看著她,片刻後去熄了燈,摸黑上榻。
有了“城牆”的存在,莫名的壓抑,他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。
忍了好一會兒,他才開口,“我不碰你,能把這東西拿開嗎?”
聽不到身側人的回答,便以為她睡著了。
裴雲瑾緩緩坐起身,欲將中間的被子挪開,結果發現一條腿搭在上面。
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小腿,輕輕去抽被子。
沈欣月本來就隻是淺睡,忽覺小腿飛起來了,猛地睜開眼,將裴雲瑾抓了個現行。
他還不知道她醒了,將那幾床被褥都挪到床角。
隨後,沈欣月感覺自己的腿被他放下了。
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。
裴雲瑾坐著不知思忖著什麼,試探性地在她眼前揮了揮手。
房中隻有黯淡的一點光亮從窗外透進來,他確實分辨不清她睡得熟不熟。
沈欣月不出聲,假裝睡著了,在暗中窺探他一舉一動。
緊接著,她感覺後腦下的枕頭在偏移,正被他往外拉,她被迫地朝他靠近。
完成這一係列動作,裴雲瑾躺下,他保持著不與她觸碰,但離得格外近。
沈欣月假裝醒來,“你把被子挪掉了?”
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