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出事那一年,鄭言才上中學。
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事情。
早上,他的父親鄭清遠,沒有如往常那樣跟他叮囑著在學校裡的事情。
而是面色愁容,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擔憂。
“爸爸,晚上你接我放學嗎?要不要一起去騎車?”
放學後,每晚一小時的騎行時父子倆最開心的娛樂活動。
但那天,鄭清遠拒絕了鄭言的提議。
“抱歉,小言。爸爸今晚又有個飯局,可能會很晚才回來。改天咱們多騎一會兒好嗎?”
“好吧,那你記得不要喝太多酒。”
鄭言並未注意到父親的反常,隻以為是工作壓力才導致父親的不開心。
直到那天晚上,臨近午夜他和母親都沒有等到父親回家。
再接著,就是鋪天蓋地的醜聞淹沒了網絡。
母親奔潰地哭暈了過去,父親回來時失魂落魄,面色蒼白如紙。
“爸,電視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?你到底去乾嘛了?”
鄭言不敢相信網絡上的內容,卻又不得不信。
他比母親更奔潰,卻又想得到父親的解釋。
“小言,你不要相信那些。都是假的,爸爸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,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情......”
鄭清遠的眼眶熏紅,不斷地向兒子保證著自己的清白。
“爸爸,我相信你。可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?别人又會相信你嗎?”
鄭言的擔心是對的。
即便這個熱搜很快便被撤了下來,但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裡面的內容。
鄭言上學後,便開始被人在背後議論。
輿論的壓力大到他無法繼續上學,一家人甚至連家門都出不了。
在家裡躲了半個月後,他們一家便登上去往美國的飛機,試圖展開新的生活。
剛來美國的前半年,日子還是有些壓抑,即便周圍都是不認識他們的人。
可心中的那份重擔依舊在翻騰。
直到一年多之後,一切才慢慢改善。
大家都在儘力去忘記那件不好的事情,當一切都在好轉的時候。
有一個人來美國找鄭清遠,他們一起出去吃了頓飯,回來之後沒過半個月鄭清遠便在家中死了。
-
我聽著鄭言的講述,便知道他的痛不比我這個當事人,少多少。
他發紅的眼眶裡,帶著無邊的恨意。
“我爸爸死時,口鼻冒著黑血,手指僵硬。這很明顯就是中毒的跡象,可他們卻說我爸是病死的。我想翻案,我媽卻不讓。她說她不能再失去我,否則她也會活不下去。”
“我隻能將這一切藏在心裡,每天都會查詢那天發生的事情,我爸爸見過的人和所有的細節。為的就是有一天將害死他的人揪出來。”
聽著鄭言的講述,我能深刻地感受到他所經曆過的痛苦。
畢竟我是當事人。
“鄭言,我想問你一件事情。”
“你問。”
“你父親有沒有跟你說過,那天晚上在那個房間裡具體的事情。比如,我和他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?”
雖然這個問題叫人很難堪,但是我必須知道這其中的事實。
鄭言低下頭,眉頭緊緊地皺著。
“我和媽媽問過他,可是他說自己也不知道。因為那晚的酒局他喝了很多酒,那個酒很香很好喝,跟市面上賣的那種都不太一樣。之後他就沒了知覺,根本沒有任何行動能力。”
跟我想的差不多。
“所以,組這個局的人一定也在當晚的酒桌上出現。不過現在我已經記不清有哪些人了。”
我曾試圖忘記這一切,所以好些人的面貌的確都不記得了。
鄭言聽聞,馬上拿出手機,翻出一張人物表。
“這些年,我找過無數的辦法,集齊了這個酒局名單,上面做了詳細的備註。亦哥,你看下。”
看到天佑的照片,我愣了一下:“他也在嗎?我好像沒看到他。”
“天佑是後來來過,你在的時候他沒來。”鄭言解釋道。
這件事我聽已經過世的陳濤提起過,看來他的確沒有撒謊。
我看著名單上的照片,被一個老頭吸引了注意力:“這個人,有些奇怪。”
面色滄桑,身形佝僂,像是被生活的壓力所逼迫的人。
看起來就與這個酒局格格不入。
“好像是當晚的供酒人,我查過他好像沒什麼奇怪的。就住在杏花鎮。”
杏花鎮?
荷花鎮隔壁的杏花鎮?還是個供酒人。
不,這一點已經足夠奇怪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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