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的唇遊走在她汗涔涔的臉上,輕哄的聲音含在齒間:
“疼就不打,沒有人能再逼你打。放心吧,孩子總會有的。今年沒有就等明年,明年沒有就等後年......沒有也沒關係,我不逼你了,好麼......”
“嗯。”程箏哽咽。
她把頭埋進他頸窩和枕頭之間,滾燙的淚水越發洶湧。
傅硯洲的心快要鎖了。
“不哭了好麼?你想做什麼,我都陪你去做......”
“我想我爸了。”
“好,我把爸接出來。”
傅硯洲親親她的頭髮。
不能再等了,他每天都去勸程林,現在程林也不願見他了。
程箏的情緒因為程林的事越來越不穩定。
他們父女倆,都不對勁......
那天,她為什麼會亂跑,跑到那麼遠的地方?
傅硯洲歎口氣,焦頭爛額。
算了,不管程林願不願意,先接出來再說吧。
他抱著懷裡軟綿的小女人,沒有上班,陪她睡去。
待程箏睡得安穩,傅硯洲小心地掀開被子下床。
他敲開傅英山的書房門,老爺子早已端坐在那把太師椅上等他。
傅硯洲走過去,雖還算恭敬,但明顯不高興了。
“爺爺,我說過不要再給她打針了,為什麼還要讓醫生家裡?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?”
傅英山眼瞼微垂,手指交叉,拇指來回打轉。
“洲兒,我也說過,她生不出孩子,你就要跟她離婚,我這是在幫她。”
“不管她怎麼樣,她能不能生出孩子,我都不會跟她離婚!誰都别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!”
咚!
堅硬的黃花梨桌案被傅英山的拳頭砸出一聲巨響!
老爺子很少發這麼大的脾氣!
“讓你離婚娶明書你不願意,讓她打針生孩子你也不願意,你想如何?傅家不是普通的人家,由不得你任性!真是越活越回去!你說,今天是誰給你通風報信的,把他送進監.獄都不為過!我傅英山身邊有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,這是在打我這張老臉嗎!”
傅硯洲咬緊牙,沉聲對老爺子說:“不用您非要把那個人送進監.獄,我帶著我老婆離開就是了。”
說完,他轉身離去。
“混賬!敢在你爺爺身邊安插眼線!你今天要是走出明山的大門。以後就不要再回來!”
傅英山徹底動怒!
傅硯洲沒有一絲猶豫地回到房間,輕輕掀開被子,小心地把程箏抱起來。
“怎麼了?我們......”
程箏睜開紅腫的雙眼,房間外的光線有些刺目。
傅硯洲低下頭柔聲說:“我們不住在這兒了,回家。”
“真的嗎?”程箏話音明顯輕快起來。
這讓傅硯洲不由揪心。
“真的。現在就走。”
“可是爺爺......”
“他管不著。”
“好。”程箏點頭,摟緊他的脖子。
住在明山快要半個月了,她也快要去掉半條命了。
“硯洲少爺,有什麼事跟老爺好好說......”玉嫂勸著。
傅硯洲低聲說:“玉嫂,謝謝你幫我照顧箏箏。”
玉嫂見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,隻能把手中的披肩給程箏蓋上。
“外面有風,少夫人别吹感冒了。”
出去後,一路下山,看著他們的警衛就沒斷過,但沒有人敢攔下傅硯洲的車。
到達山下大門口,一名職位不低的警衛在車門旁勸道:“硯洲,别跟老爺子置氣。老爺子可發話了,今天你出去,以後再進來就得打報告了。”
“鬆哥,開門。”
“你......唉。”
大門敞開,車子開走。
回到北國明珠的大平層,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,但夫妻倆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。
傅硯洲用冒出胡茬兒的下巴蹭蹭程箏的額頭。
“呀......紮。”
他看著她重新變得像個小孩子,露出欣慰一笑。
“我明天就把爸接出來,先住在我們家。以後爸要是住得習慣,就跟我們一起生活;要是住不習慣,就給他在我們隔壁買一套房子。以後不管我們搬到哪裡,都帶著爸。”
程箏怔住,一股熱熱的暖流從心底向全身流淌。
她咬咬唇,點頭。
“謝謝你......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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