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們達不到他的要求，說不定會翻臉，不答應合作了也有可能。”

“啊？那我們豈不是白來一趟。”

同事們唏噓道，“要是失敗了，得被老闆凶死了！”

“不是吧。”我弱弱出聲道，“我記得計算機係的教授都挺好相處的呀。”

同事直看著我搖搖頭，“輕輕你是商學院的，怎麼會知道計算機係的教授好不好相處？要我說，這第一次見面我們也許就要碰一鼻子灰。”

“連老闆的面子都不給嗎？”

“要不是給老闆面子，我們可能都沒機會談這次合作。”

“這麼可怕的嗎？”

我們一邊揣測那教授會不會直接把我們趕出來，一邊走著走著，就到了老闆給我定位的地方。

過去的時候，裴謙正坐在沙發上，隨意交疊的兩條腿筆直修長，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檔案。

“老闆。”

我招呼了他一聲，裴謙聞言抬起頭。

他看見我的眼睛一亮，然後咳嗽了聲。

“咳咳，你們來了，走吧。”

會議室裡一塵不染，透過玻璃我隱約看見教授那方的人已經在裡面坐好了。

看見我們，也沒有像傳統的合作方那樣站起身迎接，而是冷漠地坐在位置上，氣壓極低。

......似乎的確是不好相處的合作方。

這次的項目關乎一個新技術在國內的開發，也就意味著可能開拓新的市場，如果好好運轉的話，潛力還是很大的。

我們準備了這麼多，當然不是隻為了走走過場。

而是希望能更多的瞭解熟悉這項技術，方便回國後開展。

我愣神的功夫，老闆已經敲開會議室的門，不少人已經走了進去。

“......等等我！”

我抱著檔案追上去，坐在位置上剛坐好，忽然聽見一道聲音喊我的名字。

“輕輕？”

是渾厚的中年人的聲音，M國的英文腔很純正。

我下意識應了聲，抬頭去找聲源。

來者披著白色大褂，眼睛深邃頭髮灰黑，滿臉不可置信地走向我，“我的天！”

我也很驚奇：“盧弗教授？”

“你怎麼回學校了？”盧弗教授朝我揚手，我們擁抱了一下，“為什麼不跟我打個招呼，我都不知道你來了。”

“是......因為工作。我來之前也沒想到，新技術原來竟然就是教授您研究的。”

會議室裡，同事驚掉下巴一樣盯著我和盧弗教授你來我往的問候，低冷的氣壓一下散掉大半。

等我回到座位上的時候，旁邊的同事扯了扯我的袖子，小聲問道：“輕輕，你怎麼還認識盧弗教授？”

我撓頭解釋，“因為我原來是學計算機的，後來......就轉了商學院，其實之前在盧弗教授的項目組裡幫忙過一段時間。”

在我的印象裡，盧弗教授一直都很溫和慈祥。

跟同事口中吹毛求疵，嚴格得堪稱學術瘋子的形象一點也搭不上邊。

雖然我本來有點懷疑新項目和盧弗教授有關，但同事那麼說了，我下意識以為新技術的開發者另有其人。

結果還真是盧弗教授！

同事聽了後，惋惜地歎了一聲，“啊？計算機係可比商學院難考，輕輕你為什麼突然轉來學商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