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“七妹這話說錯了吧?”夜幕琛冷冷道,“分明是七妹對梅玄瑾動用私刑在線,梅玄嶺擔心兄長,才和本王一道去七妹的府上探望。可七妹做了什麼?不但不讓他們兄弟二人相見,還縱容男寵打傷了梅玄嶺,這是護國公主府該有的行為?”
夜紅綾抬眸,眸心似染了冰淩:“二皇兄若要這麼說,本宮倒想問問,梅玄瑾身為本宮側夫,夜間私會本宮身邊侍女,私自打探本宮行蹤動向,又算是什麼行為?按律是不是該以紅杏出牆之罪論處?亦或者,以圖謀不軌之罪報至刑部,由刑部審問?”
紅杏出牆?
這四個字一出,朝堂上大臣們瞬間有種淩亂的感覺。
若非護國公主此時的表情那麼冷,他們定會以為這是護國公主的惡趣味,可這個時候誰也不敢生出這種想法,隻是覺得......
這大概是這麼多年以來,皇子和公主第一次在朝堂上爭鋒相對起來,原本各自站隊的官員小心謹慎地保持著低調安靜,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風頭。
“私會侍女?”夜幕琛冷笑,“七妹連證據都沒有就一口咬定梅玄瑾圖謀不軌?”
“本宮親眼所見,難道還冤枉了他不成?”夜紅綾語氣冷漠,“況且梅玄瑾是本宮府裡的人,他犯了錯,本宮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,二皇兄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些?”
夜幕琛冷怒道:“七妹,你不要太過分!”
夜紅綾沒什麼表情地瞥了他一眼,眼神冷漠,波瀾不驚。
景帝不發一語地坐在龍椅上,眉宇間染了幾分煩躁,以及幽深。
須臾,他緩緩開口,聲音陰鬱充滿冷怒:“江山朝堂,果然一天都不得安寧,朕不過是休息了幾日,你們一個個......”
滿朝文武臉色微變,齊齊俯身跪下:“臣等該死!”
景帝從龍椅上站起身,冷冷俯視殿上群臣:“朕眼瞅著各位愛卿還有許多話要說,稍後每人擬份摺子呈上來,朕慢慢看,慢慢查,看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朕所不知道的。”
說完,冷冷拂袖離開了大殿。
孫平急急喊了一聲“退朝”,連忙尾隨在景帝身後離開。
群臣戰戰兢兢地恭送皇上。
夜廷淵站起身,轉頭看向夜紅綾,眼底色澤幽冷陰鷙:“七妹這是要跟本王徹底撕破臉了?”
撕破臉?
“四皇兄太高看了自己。”夜紅綾語氣冷漠,眼底似有一抹嘲弄劃過,近前兩步,聲音低得隻有夜廷淵能聽見,“這次若不褪去四皇兄一層皮,本宮就不是夜紅綾。”
這話說完,她轉身往大殿外面走去,渾然不留會自己最後這句話帶給夜廷淵怎樣猝然變色的反應。
夜幕琛留意到夜廷淵瞬間驟變的臉色,走到他跟前,淡問:“四弟,方才七妹跟你說了什麼?”
夜廷淵陰沉著臉,瞬也不瞬地盯著夜紅綾的身影在眼前消失,然後才轉頭看向夜幕琛:“二哥對於最近的流言有什麼看法?”
夜幕琛道:“七妹養男寵的流言?”他自己放出去的訊息,能有什麼看法?
“不。”夜廷淵搖頭,眼底幽深的光芒一閃而逝,“關於護國公主野心昭昭的流言。”
話音落下,夜幕琛忍不住一震,隨即腦子裡似有什麼東西砰然炸開,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和怪異感,彷彿一瞬間全部得到了答案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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