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馬車慢慢的,慢慢的,慢慢的......謝春曉甚至在車上睡了一覺,終於,到了地方。
衛青寒就在坐在一旁,馬車停下,外面的人開了門。
衛青寒先下了馬車,然後扶著謝春曉小心的下去。
幾個人在一旁拿著一串的燈籠。
劉永逸也跟著來了,從另一輛馬車下來,帶路走在前面。
很快就到了瑛娘跳井的院子。
這院子現在是被封著的狀態。莊子裡的人本來就少,有人跳井死了之後,就更少了。
膽子小的走了,害怕惹了事情的走了,剩下的幾個被廖安抓去了城裡,現在才回來。在牆邊站成一排。
謝春曉拿著瑛孃的一雙繡花鞋,走進院子。
井邊沒有任何異樣。
沒有血,沒有掙紮的痕跡,這就是一口,本來大家天天要從裡面取水吃喝洗衣服,現在絕對沒有人再想靠近的井。
院子裡掛起了明晃晃的一排燈籠,雖然不比白天,可也十分明亮。
謝春曉走到水井邊,探頭往下看了看。
眼下要乾的事情,就比較麻煩了。她想知道這井中,有什麼樣的青苔水藻,有幾種,有沒有沾在瑛娘鞋子上的那種。
衛青寒說:“你懷疑這雙鞋子上的青苔,不是井裡的?”
謝春曉點頭,而且很奇怪:“如果不是井裡的,可能是什麼地方的呢?”
兩種青苔一樣的新鮮。
也就是說,這兩種苔蘚沾在瑛娘鞋子上的時間是一致的,相聚非常的近。甚至可能就在前後幾句話的時間裡。
青苔十分脆弱,又在鞋底,但凡是時間長一點,多走幾步路,都能給蹭了。
如果在井裡找不到兩種苔蘚,隻找到其中的一種,那另一種哪裡來的?
瑛娘鞋子上為什麼會沾著死亡地點沒有的苔蘚?
這裡面的問題可就大了。
甚至於,可以懷疑,這裡是不是瑛孃的死亡地點。她有沒有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被害死,然後拋屍井中的。
而她真正死亡的地方,是同時有著兩種苔蘚的另一個水域。
劉永逸可能不瞭解那麼多,但是錦衣衛裡的人都明白。
失之毫厘,謬以千裡。
任何一個細節,都可能推翻整個過程。
衛青寒說:“下井。”
手下是乾什麼用的,是乾活兒用的。
雖然是在秋天,又是夜晚,井水冰涼,可錦衣衛的人還是毫不猶豫的下了井。
苔蘚都長在井壁上,將水桶放進水中,沿著井壁一刮,連水帶水藻,運上來一桶一桶又一桶。
連著運上來十幾桶,幾乎把井壁颳了三圈,水下深一點的地方也颳了,全都倒在地上。
水流走,隻剩下苔蘚。
眾人感覺都是綠油油,哪裡有什麼區别。
但是謝春曉用跟小棍子撥弄過去,一邊撥弄一邊搖頭。
很顯然都不是。
“不是,不對。”謝春曉說:“水井裡的水藻雖然不止一種,但並沒有瑛娘腳底的這種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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