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嬤嬤看向春桃,皺眉歎了口氣:“你也該知道這些話對我說也無用。”
四月看春桃模樣對她搖搖頭,這一場還算好的,總歸比皮肉之痛要好。
春桃卻看不得四月這般受罪,剛才她也在裡面聽見了,顧大人來不來豈是姑娘能決定的?這麼想著春桃一下子就掀開簾子衝到裡面,想要和大夫人理論。
四月看到春桃的衝動動作,臉色一瞬間煞白,知道春桃是為了她抱不平,但她不瞭解大夫人的性子,以為講道理便能行了。
大夫人掌管顧府這麼些年,除了最重規矩尊卑之外,便是早就習慣了說一不二的。
她一個丫頭這樣衝進去講道理,在大夫人看來隻會覺得荒唐,以下犯上,打死她都是有可能的。
從晉王府回來那次她早已體會過不能頂撞大夫人,春桃絲毫不瞭解大夫人,怎麼能夠脫身。
也顧不上還要跪著,四月起身就要往裡面去,可她的身子還沒站起,任嬤嬤就過來一下子按著她的肩膀又讓她跪了回去。
任嬤嬤的力氣奇大,四月往上掙脫幾次竟掙脫不開,她隻能驚惶的落著淚,抬頭看向她哭求:“我那丫頭與我情誼深厚,還請嬤嬤放了我進去為她求情。”
任嬤嬤眼神冷淡,看著落了淚的四月抿著唇道:“老奴也隻聽大夫人的吩咐,若是大夫人讓老奴讓姨娘進去,那老奴自然會放了姨娘。”
四月心中難受的快要暈過去,抓著任嬤嬤的手就要掙脫她進去,可任嬤嬤卻依舊不近人情,看四月仍在掙紮就又叫來了兩個丫頭過來一起按著。
四月被按住動也不能動,忽然對這深深宅院恨的徹底,她本是想要安安靜靜的呆在後宅的,為什麼她用心守著一個為妾的本分,卻還是被她們這樣欺辱。
他們為什麼都逼著她......
身體幾乎被按在冰涼的地板上,四月心如死灰,失神的雙眼裡隻有不停滾下的淚珠。
她隻能祈求著春桃一切都好,祈求大夫人能慈悲放過她。
這邊屋內,趙氏正與徐若芷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卻見外頭的簾子忽然被掀開,緊接著就闖進個丫頭跪在了面前。
外頭守門的丫頭沒抓住衝進去的春桃,跟著跑進來,看到春桃已經跪在地上,流著冷汗連忙也跪在了一邊。
趙氏皺著眉正要訓斥,卻見那丫頭一跪下就朝著她哭著:“還請大夫人放過我家姨娘吧,我家姨娘之前摔傷了膝蓋,外面冰天雪地的,奴婢怕姨孃的膝蓋落下病根兒。”
趙氏的臉色徒然變得陰沉,將茶蓋狠狠一放就微怒道:“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身邊就有什麼樣的丫頭,沒規矩的東西,沒主子的傳喚,這些地方豈是你一個丫頭該來的!”
跟著身體一抖的也有守門的丫頭,她連忙跪到前面去給趙氏告罪,又去扯春桃想要將她扯出去。
可春桃卻鐵了心要為四月討公道,一把掀開那丫頭跪在地上對著趙氏抹著眼淚道:“大太太冤枉我家姨娘了,這幾日顧大人過來,我家姨娘也勸過顧大人去璟瑄居的,隻是顧大人憐惜我家姨娘前些日子傷了,這才多留了兩日。”
她說著額頭磕在地板上:“還請大夫人開恩,饒了我家姨娘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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