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林哪裡有空理她,自身都難保了,他也不知道大公子從顧府出來沒有。
但去魏府必須得經過這兒,顧府的馬車好認,他相信大公子一定能夠看到。
這樣想著,長林就對著春桃道:“你現在先上去叫車伕回去傳話,大公子若是不在就叫管家趕緊叫些人手過來,我先去船上找人。”
春桃此時也慌了神,連忙點著頭哭著往階梯上走。
長林見春桃去傳話了,吐出一口氣穩住心神就往甲板上跳。
這麼冷的天甲板上本沒人的,但長林的動靜大,裡面就走出來位脂粉厚重的婦人。
長林知道這是這花船上的老鴇,過去就給了銀子,將顧府的牌子拿出來,那老鴇就連忙收起了臉上輕浮笑意,對著長林道:“這位官爺,可是我這兒出了什麼事?”
長林也不等那老鴇說完,直接問道:“你可見著對面階梯上滾下來的女子。”
那老鴇就搖搖頭:“這天寒地凍的誰跑到外頭去?”
長林一臉厲色,抓著那老鴇就嚴聲道:“你可得想好了再說,要是被我後頭帶來的人搜到了人,往後你在京城裡也别想待下去,還連累了你這一船的姑娘跟著你遭殃。”
那老鴇被長林的氣勢嚇住,臉色慘白的求饒道:“大人儘管搜去,顧大人要找的人,誰又敢藏著。”
“我這兒也是小本買賣,何必惹這樣的人物。”
長林冷冷看她一眼,且先不管她說的是否是實話,且先心裡記下,又跳到另一艘船上去搜。
靠在岸邊的花船船隻不少,長林舉目望去,在孤零零的冷雪裡幾欲暈眩,這麼多船隻,恐怕他找到明日也未必能夠找完。
如果真到了明日還沒有找到......
長林不敢想那場景,恐怕自己是再難自保的了。
他也來不及多想,連忙一個個花船去問,隻求車伕能快些將訊息帶回去。
這邊長林一連找了幾家花船皆是無果,且有的花船隔得較近,中間搭著木橋,兩艘船之間可以來往通過,要是到了下午時,天色暗下來,來往的人多了那便更不好找了。
也不知道過了過久,長林往對面街道上看去,見到對面的碼頭上下來些人,他凝目一看,連忙從船上奔到碼頭上,還沒有說話就撲通一聲跪在了顧容珩的面前,連忙就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“那馬車翻的蹊蹺,奴才跟在後頭的馬車上,也沒想到有這樣的變故,等我們出來找時,人卻忽然消失了......”
顧容珩的面色冷的比外頭的白雪還冷,見著跪在面前的長林一腳就踢了過去,那一腳之厲害,長林被踢得嘴角都滲了血也不敢吭一聲,又爬起來在一邊恭恭敬敬的跪著。
春桃在旁邊看的心驚,捂著嘴才沒讓自己叫出來,聽說長林一直跟在顧大人身邊,再如何也不至於這樣對他。
顧容珩身後一位穿著黑色差服,腰間配著短刀的男子看了眼地上的長林,走到顧容珩的面前抱手道:“顧大人,可要我們找何人?”
顧容珩未答話,抿著唇去看階梯不遠處的血跡,這才看向岸邊的花船。
冷著臉,顧容珩這才看向對面的張石:“顧府裡跑出去個奴婢,那奴婢偷了我書房的東西,穿了身粉紫衣裳,身上應該有著傷,待會張提督若是搜著身上有傷的人了,且不要抓她,將她關在屋裡便好,我要單獨審她。”
顧首輔書房的東西那必然是極重要的,張石一聽便覺得這事不能再耽擱,就連忙帶著身後的人往花船上去搜人。
現在正過了中午,花船上並沒有多少人,但奈何花船上房間眾多,且人員複雜,找起一個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。
顧容珩抿著唇,低著頭看黑靴下的血跡,又面目冷峻的看向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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