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四月坐在馬車內,不時掀開簾子看一眼外面。
外頭她已許久沒有出來過了,路上的街也熱鬨,四月不由多看了幾眼。
長林在後頭看四月一直掀開簾子往外看,就讓人停了馬車過來走去四月的窗前問:“姨娘可瞧著什麼好的新奇的?我去給您買來。”
四月看了看,見著前頭有賣糖葫蘆的,想起自己竟十來年沒吃過了,就輕聲道:“我能買一串糖葫蘆麼?”
長林立馬笑起來:“自然可以,姨娘等我片刻。”
四月卻從馬車上下來:“我自己去買吧。”
長林可不敢讓四月下馬車,卻不敢攔著,眼看四月已經站在了馬車下頭,隻得在旁邊小聲道:“這裡人雜亂,姨娘還是在馬車裡等著就行。”
四月幾乎沒出過外頭,心裡對外頭一直嚮往著,也想入常人一般能自由。
她搖搖頭小聲道:“耽誤不了什麼功夫的,我隻是有些悶了。”
長林也不好再勸了,隻能小心在旁邊護著去買了糖葫蘆。
四月還替春桃買了一根,本還想給長林買的,不過長林一直拒絕著。
小心的又將四月護到了馬車上,長林鬆了口氣,這才讓馬車往前走。
隻是馬車還剛起步,轎子內的四月才剛咬了口糖葫蘆,就忽然感覺馬車一陣顛婆。
四月連忙想要坐穩身子,卻聽到馬匹嘶鳴一聲,四月還來不及去看發生了什麼事,馬車就一下子翻倒了下去。
傾斜的慣力讓四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從車身裡滾了出去,還沒來得及驚呼就隻覺得天旋地轉。
緊接著就隻覺得渾身疼的顫抖,身子四肢百骸都是疼的,扭頭看了眼面前長長的階梯,才想到是從那上面滾落下來的。
閉著眼喘息幾口,身體疼的出了淚光,咬著牙想要站起來,眼前卻忽然出了血色,耳邊好似有腳步聲傳來,四月以為是春桃來找她了,正想轉過頭就覺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。
這邊長林也被這忽然的變故嚇住,連忙從馬車上下來去找人,看馬車內沒有人,就看著路旁那向下的階梯,階梯連著河岸,長林忽然覺得腿一軟,就跪了下去。
春桃跟在長林的身後,見到馬車內沒人正慌張的去找,一轉頭就見到長林跪在了路邊。
旁邊還有一個咬了半口的糖葫蘆。
她趕忙走了過去,見到那階梯時也險些走不動路,好在她還有些理智,正想拉長林起來,卻見長林已經跌跌撞撞的往階梯下走了。
階梯下挨著岸邊的地方隻留了一些血跡,長林看得心驚,周圍一圈都沒看到四月,就連滾帶爬的就去岸邊找人。
好在岸邊沒有血跡,且岸邊停滿了畫船,歹人應該沒這膽子大白天把人扔下去。
春桃急的哭了出來,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雪,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不見了呢。
長林在岸邊沒有找到人,努力恢複著理智又走去血跡邊上看。
階梯下頭便是碼頭,湖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不少,靠在岸邊的畫船則是更多。
花船白日裡一般少有人去,更何況正是冷冬,碼頭上一片冷清,站了半天也未見到有人路過。
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等事,好好的人竟不見了,長林覺得自己的日子也不遠了,腦袋眩暈幾乎沒有跌到湖裡去。
春桃這時又哭著過來,扯著長林的衣袖道:“長林大哥怎麼辦?姑娘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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