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林看四月的動作無禮,連忙對著顧容珩歉意道:“這孩子回來了好些日子,被丫頭伺候著也忘了怎麼伺候人了,以後我再讓嬤嬤調教些規矩,定能得大人喜歡。”
四月聽著魏林的話臉色更是蒼白,這當真是她的好父親,隻為了他兒子前途,竟要將她往火坑裡推。
他怎麼可能考慮到她身顧容珩身邊,在主母壓迫下該有多艱難。
氣的連手指都在發抖,掌心早就被指甲按得通紅,她卻不覺得痛,一顆心猶如墜入了冰冷的寒窟。
顧容珩未動那茶,眼神瞟到四月的表情,臉色也淡了下來:“那倒不必,這樣的明月才是我喜歡的。”
說著顧容珩看向魏林,眸子深處有情緒滾動:“畢竟我也看不得明月受委屈,魏府的人也不行。”
魏林臉上僵住,連忙應著是,心裡頭卻比誰都慌,生怕四月去顧容珩面前說了什麼,惹得顧容珩不高興。
四月是再聽不下了,也不管場內的眾人如何看她,她隻想離開這個讓她不堪的地方。
她每多停留一刻,都覺得有針在紮她的心。
一轉身就跑回了房間,四月撲到床上就埋著頭就哭了起來,後面的春桃追了過來連聲安慰著,卻聽四月抽抽嗒嗒的哽咽聲音:“房門可關好了?”
春桃這才反應過來,剛才隻顧著追二姑娘過來,竟忘了關門了,屋內的哭聲被聽了去總歸不好,想著她就連忙去關門。
隻是她剛走到門邊,就看見一道高大挺括的身影站在門口處,那人負著手,身上散著冷香,金線刺繡疏離高貴,壓迫得春桃一下子竟不敢說話。
顧容珩冷眼聽著屋內的哭聲,也不開口,隻冷著臉對著春桃頷首讓她離開,春桃被顧容珩這冷貴氣質嚇住,腦中一片空白,
她又見顧大人身旁還站有一個笑容可掬的人,正笑著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接著又一隻手請她出去,春桃被這場面嚇住,冒著冷汗就呆呆走出去讓開了路。
正房小廳內,魏時雲看著顧容珩進了四月的屋子又將房門關上,連忙皺眉站了起來對著魏林道:“父親,明月還未出嫁,你就這麼看著他進明月的屋子麼?”
魏林皺著眉沉臉看向魏時雲:“他?你說他是誰?”
“他可是權傾朝野的內閣首輔!是能讓你平步青雲的貴人!”
“你忘了那日寒山寺裡高僧的話了?貴人可遇不可求,錯過了就錯過了!”
魏時雲咬著牙,對著魏林低怒道:“若是這樣得來的高升,我不要也罷。”
魏林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,將魏時雲扯到裡屋內,這才怒聲訓斥:“明月能被顧大人看上,那是她的福氣!”
“顧傢什麼門第,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能攀得上關係的?”
“再說我們好不容易遷到京城開始紮根,這個時候你敢惹怒了顧首輔,你也不瞧瞧你幾斤幾兩!”
魏林越說越氣,手指又戳向魏時雲胸口氣道:“剛才顧首輔的話難道你沒聽見?”
“人家能讓你留在這兒,也能讓你什麼都不是!你一個三甲的名次能留在京城裡,你也不想想是因為什麼!”
“人家動動手指就能將你貶到寒苦之地去,到時候我和你娘怎麼辦?”
“我們可隻有你一個兒子,後半生靠誰去?”
魏時雲緊緊捏著拳頭不說話,手臂上青筋乍現,魏林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,甩袖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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