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沉默的看向手裡的盒子,打開來見裡面裝著兩盒黑白棋子,拿一顆棋子在手上,溫潤通透,四月就難受起來。
春桃這時走了過來,輕輕問道:“二姑娘,我看王公子那樣好的人,剛才為什麼不答應王公子呢?”
四月低著頭,忍著心裡的莫名難受,細聲道:“他這樣的人,該找更好的。”
說著四月默默轉身往裡院走去,走到了裡面,感受到一道逼人的視線看過來,四月一愣往正房看去,就見顧容正淡笑著與父親說話,眼神好似從未看過她。
將手裡的盒子遞給春桃,四月咬著唇,還是往正房小廳走去。
隻是她剛一誇過門檻,就聽見顧容珩對著魏林笑道:“在顧府時,明月就一向是我喜歡的,隻要她能討得我喜歡,這次不過是小小的生辰禮,往後魏老爺和令公子有需要儘可來找我。”
顧容珩的的笑意很深,看向魏林的眼神裡有些許意味不明的東西:“我既然能讓令公子留在京城,自然也能讓他站得更高或是去到别的什麼地方。”
“魏老爺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
四月的臉一白,看向了顧容珩。
明明那張臉此刻風光霽月,笑意雅正,可她卻覺得身體發涼,覺得面前的人是那樣冰冷冷酷。
他還是不肯放過她,如果不是她,她明明可以過得更好的。
她原本也是可以嫁給如王公子那樣溫潤如玉的人的。
都是因為他......
他利用自己權勢,讓她隻能仰息著他,如今又要讓她的家人......
魏時雲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堪,不由將目光看向了魏林。
魏林心裡一咯噔,他是商人,顧容珩話裡的意思他要是不明白,也枉費這些年與各色人打的交道了,且顧容珩話都說的這麼直白,傻子也能知道該怎麼做,他連忙堆著笑:“大人的話我都記下的。”
“大人放心就是,這些我們還是懂得的。”
說著魏林就對著四月笑道:“明月,還站著做什麼,快為顧大人添茶。”
四月的身子一顫,看向顧容珩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顧容珩抬起散漫的眼睛對上四月的視線,唇邊的淡淡笑意在四月看來都好似嘲諷,嘲諷她的身份低微。
四月不動,顧容珩也就靜靜看著他,他模樣閒適的靠在椅背上,寬大敞衣隨意疊在他的腿上,腰間的玉扣在黑緞上十分顯眼,冷清清的矜貴。
魏林看四月不動,怕惹惱了顧容珩,皺眉低聲提醒道:“還站著做什麼?快去添茶。”
被父親這樣催促,四月心裡隻覺悲哀。
原來她竟這麼不重要,父親連稍微的猶豫都沒有,就這麼將她推了出去。
也是,比起魏家的利益,她又算得了什麼呢。
淡青色的青花茶壺還溫著,大小也隻比手掌大了些,可四月拿在手裡,竟覺得那異常沉重,沉重得就快要提不起來。
她的手指發著顫,站在顧容珩的身邊好似在一遍遍提醒她,無論她身在何處,她在他面前永遠都是那樣卑微。
茶水倒中茶杯中,四月知道顧容珩審視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,她費力控製住心神,將茶壺往桌案上一放,就紅著眼轉身回了座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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