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春桃細細擦著四月臉頰上的淚痕,輕聲道:“妾室被主君放出去不外乎犯了大錯,被趕出主君家的女子,您就能過得好麼?”
四月聽了埋在春桃懷裡哭出了聲,她斷斷續續的哽嚥著:“我原也不想做妾的,可他們都逼著我。”
“我沒有辦法......”
“母親和父親都從來沒為我想過,現在想起來還是難受......”
春桃拍拍四月的後背,又無聲歎息,她輕聲道:“姑娘,您這樣的軟弱性子的確不適合做妾,隻是身為女子,本就有許多身不由己。”
“您若是還不開始適應自己的身份,往後隻會過得越發艱難。”
“奴婢看玉清院的佈置也是花了心思的,想顧大人對姑娘還有幾分上心,若是姑娘還不趁著這個時候抓住顧大人的心,往後與顧大人生疏了,可再沒人能護您了。”
春桃坐在四月的面前,抬起四月的肩膀又輕聲勸道:“再來說說姑娘剛才說的今早的事。”
“大公子為什麼不幫您?即便為您說句話也沒有,要是您平日裡與大公子多親近,大公子怎麼會不幫您。”
四月心裡有些難受,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春桃看剛才已勸得差不多了,剩下的還要姑娘自己想通才是,若是姑娘自己都想不通,旁人再怎麼勸都是徒勞。
其實春桃也不懂什麼大道理,她隻知道姑娘現在顧府裡唯一能夠依附的就隻有顧大人。
這些連她一個丫頭都能一眼看明白的事情,不知道為何姑娘竟看不明白。
又看看四月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頰,就像被細雨打過似的,這樣的臉誰看了不喜歡,連她瞧了都心動,怎麼不寵著。
走到外面去叫丫頭進來梳洗,回來看到四月還在發呆,她過去輕聲道:“我叫丫頭打水過來梳洗,姑孃的臉上還有紅印,奴婢先給姑娘上藥,不然姑娘自己也疼。”
四月這才回過神點頭,那些淚水沾在發紅的指印上的確是疼的。
梳洗過後,四月坐在床榻上,春桃坐在一邊拿著藥膏替四月上藥,一邊低聲道:“要不奴婢今夜去請顧大人過來吧,或許顧大人瞧見了姑孃的模樣也心疼。”
四月聽了連忙去抓住四月的手臂驚慌道:“你不要去叫他。”
春桃手上的動作一頓,看向四月問道:“為什麼?”
四月低著頭道:“這些天大公子都在璟瑄居睡的,大公子正是新婚,與大太太自然感情要好,你若是去璟瑄居請大公子,大太太定然是不悅的。”
四月看著春桃輕輕道:“不管最後你有沒有請到大公子,大太太總之是恨上了,這個時候何必再去挑些事端。”
“我其實知道要想過得好些,是該討好大公子的。”
“隻是再給我些時間,現在我還不能和大太太對上,暫且先防著,讓我想想該怎麼做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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