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與她有私情

看著眼前登對的璧人，沈鹿寧嗓子眼泛起一陣苦澀。

沒等她說話，沈玄鶴夾雜著怒意的話砸下來：“狼心狗肺，如兒救了你，你便是這樣待她？”

她想起了雪棠說的那番話。

沈玄鶴從沒想過要救她，若不是看在寧如的面子上，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冰屍。

她是要謝恩的。

但她謝不出口。

更不想原諒。

要不是她有應對的法子，寧如在主院裡的那番話，足以要了她這條微不足道的命。

饒是她這般卑賤的人，那點微末的骨氣還是有的。

寧如柔柔地望向沈玄鶴：“鶴哥哥，我沒事的。是如兒做錯了事，被姨母責打如兒也認罰。如兒不求小姑母立馬原諒，但求小姑母給如兒一個機會，日後莫要與如兒生分。”

沈玄鶴一開始沒注意到寧如受傷，經她一提，才發現她背後有一道刺眼的鞭傷。

沈玄鶴將人護在身側，怕嚇著她收起周身的氣壓，看向沈鹿寧時眼中卻佈滿戾氣。

似在逼她原諒寧如。

他對寧如是不同的。

他所有的涼薄、狠厲全都給了外人，柔情和耐心唯寧如獨有。

她連寧如的一個指甲蓋都不如。

若是她惹寧如傷心難過，沈玄鶴以後還指不定給她施什麼壓。

為了繼續在侯府活下去，她再次低頭：“寧小姐，我不怪你，也沒有資格怪你，我能留在侯府，還是仰仗各位貴人。事情過就過去了，以後我會竭儘所能教習兩位小姐作畫。”

言儘於此，她不想再多說。

沈鹿寧單薄的背影走遠，寧如略帶殤然：“鶴哥哥，你說，小姑母會不會還在怨我？”

看著寧如這副蒼白的面容，以及不應罰在她背後的傷，沈玄鶴不忍說重話：“她不敢。你對她仁至義儘，無需自責。”

......

主院到忍冬院的路本就長，沈鹿寧被冰池凍過一遭，腿腳不利索，這段路走得她痛不欲生。

沒人扶，也沒有身邊說話的伴。

直至她走到一半，寧弈手握書卷出現在她眼前。

“見過寧少爺。”

“小姑母，可大好了？”

“謝寧少爺關心，我沒什麼大礙。”

“我不信，我遠遠就看著你走過來，磕磕絆絆，每一步都極其艱難。”

沈鹿寧無意與他多言，生怕被有心人編造。

但她始終記得從雪棠那兒聽來的話。

寧弈不僅為她斥責四小姐，還是第一個真心要救她的人。

就憑他這份好意，她不該對他如此冷淡。

“寧少爺，你是良善之人，亦是身份高貴之人，我在侯府遭人唾棄，不想汙了少爺的清譽。”

他不過是出於好心救人，就被下人傳與她有私情。

她不想害他被人議論。

寧弈猜到她的心思，不惱不怒，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，塞進她手中：“早些年買的，一直沒遇著能配得上它的人，直到見著你的第一眼......待無人之時，你再打開。”

他滿眼都是沈鹿寧，心裡想著她打開錦盒後的欣喜。

兩人都沒注意到，在陰惻惻的拐角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，連同他們的對話也一道聽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