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你能不能原諒我？

誰也沒料到沈鹿寧會是這番說辭。

既維護住了兩位小姐的臉面，又保住了自己。

寧如和沈淑蘭定是沒膽子對比牙印，因為隻要一對比，就會暴露她們的謊言。

她根本沒咬過任何人，那牙印出自誰口，隻有她們自己知道。

越是深究下去，越是對她們不利。

不過是犧牲幾個粗使丫鬟，能換來平安無事，這筆買賣穩賺不賠。

尤是寧如比沈淑蘭精明，她頓時改口：“姨母，我記起來了，當時我與淑蘭上前勸阻，小姑母被丫鬟們圍住，場面很是混亂，咬傷淑蘭的另有其人！淑蘭，你還記不記得，咬傷你的那個丫鬟額頭上有塊疤？”

沈淑蘭懵懵懂懂地點頭。

殷氏看著堂下三人，若有所思。

半晌道：“連嬤嬤，把那日在場的粗使丫鬟都找出來，額頭有疤的杖殺，其他各打二十大板，找牙婆發賣！侯府容不得這些賤婢，枉四小姐平日對她們這般好，她們竟不知好歹，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！”

“是，大夫人。”

連嬤嬤出去沒多久，院子裡就響起接連不斷的慘叫聲。

慘叫聲漸漸停下，殷氏才允許她們三人起來。

“如兒、淑蘭，經曆此事，你們二人日後要多長些心眼，哪些下人用得，哪些下人用不得，你們需得分辨清楚，免得招惹是非，傳出去對侯府的名聲不好。”

二人連連應聲點頭。

“鹿寧，今天這事算是委屈你了，但你本身也有錯。我讓你去教習兩位小姐作畫，你非但沒成事，還惹出了這些麻煩，好在我已封了眾人之口，這件荒唐事才沒有傳出去。”

“大夫人教訓的是，鹿寧定吸取教訓，日後好好教習兩位小姐作畫。”

沈鹿寧低眉順眼的模樣，叫殷氏很是滿意。

她把持大房多年，看得出這件事誰是誰非，她生下來的女兒她瞭解，說謊的時候唇角總是不自然地抽搐。

此事有蹊蹺，但她隻會偏袒自己的女兒。

誰知這沈鹿寧竟這般懂事，保全了兩位小姐的名聲，還向她表忠心。

侯府很少有她這麼機靈的下人。

“回頭我讓人送些藥到忍冬院，你好生養著，過兩日便是侯府的冬日宴，你也一道過來用膳，你們都先回去歇著罷。”

“謝大夫人。”

“是。”

侯府的冬日宴，也稱作家宴，屆時不僅是二房，連老太太也會出席。

像她這樣身份低賤的外室女，本沒有資格參宴，現殷氏邀她一同去，等於是接納她的存在。

沈鹿寧摸了摸自己的臉頰，心中歡喜，今日這兩巴掌，捱得值了。

剛出主院，寧如就柔聲叫住了她。

“小姑母，我......我對不住你，我不該說謊害你被姨母責打，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，你能不能原諒我？”

寧如輕輕握住她的手，一滴眼淚欲落不落掛在眼尾，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心疼。

“寧小姐，這件事已經過了，你不必求我原諒，我亦不會說不該說的話。”

“如兒過不去，若是小姑母不原諒我，我這就給小姑母跪下認錯！”

說罷，寧如雙腿一彎，欲要跪下地來。

她剛想用力扶住寧如，手上的傷牽扯一痛，雙手迫不得已鬆開。

就在此時，一雙大而有力的手穩穩接住寧如，那人雙眸銳利似虎狼，帶著一股殺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