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目前沒啥進展,你能感覺到你那小表妹這會兒的情況嗎?”
蕭沉硯沉眸感應了下,皺眉搖頭:“隻能感應到她在凡間,具體在何處,卻不清晰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麼?”
蕭沉硯神色怪異:“感應她時,我好像聽到了很奇怪的動物叫聲。”
那一聲聲的‘啊——呃——啊呃——’堪稱魔音洗腦。
蕭沉硯細細琢磨:“好像是驢在叫。”
青嫵緩緩的歪頭:“……哈?”
……
大理寺。
“出去!”男人的聲音冰冷又嚴厲。
雲錚看著自己剛邁進門檻,還沒放下去的左腳,收回也不是,放下也不是,幽怨的望向衙房內那個怨氣被鬼還重的好友。
“謝子淵,我今天又哪裡招惹你了?”
“進門先邁左腳,看著煩人。”
雲錚:好好好!你故意找茬是吧!
“你哥他昨夜又拉磨了?”雲錚看向另一頭的花瓶,花瓶瓶口上頂著一個小姑孃的腦袋。
這一幕堪稱驚悚,不知嚇壞過多少大理寺的屬官們,以至於謝少卿的衙房成了屬官們望而卻步之地,那叫個清淨。
小白雪也很苦惱,懨懨不樂道:“昨夜第八殿和第三殿都來找哥哥,好多好多事哦……”
雲錚憐憫的看了眼好友那日漸漆黑的眼圈,聲音也卑微了不少:“阿疏啊,子淵啊……要不,咱們歇會兒?”
“我給小白雪帶了風箏,今兒天氣不錯,最適合放風箏了。”
雲錚從背後拿出一個燕子風箏,那風箏畫的極為精緻,煞是好看。
小姑娘眼睛一亮,期待的看了眼自己哥哥,又把頭往瓶子裡縮了點,“不了,哥哥好忙的。”
謝疏放下案牘,揉了揉眉心,起身走到花瓶旁,摸了摸妹妹的軟發。
“歇息會兒也好,小雪陪哥哥去放會兒風箏吧。”
小白雪眼睛一亮:“哥哥也想放?”
謝疏垂眸輕笑:“嗯。”
小白雪這才從瓶子裡擠出來,往謝疏懷裡一鑽,謝疏抱著她朝外走,經過雲錚身邊時,睨他一眼:“還不走?”
雲錚咧嘴一笑,衝小白雪擠眉弄眼。
須臾後,大理寺的院子裡,經過的屬官們頻頻側目,就見他們那位比驢還忙的少卿大人竟然坐在院中飲茶,而雲錚將軍正在賣力放風箏。
自然,無人看到那風箏上還拴著個小女鬼,小白雪在天上哈哈直笑,樂不可支。
嘴裡一直笑著:“再高一點!雲錚哥哥再放高一點!”
雲錚如她所願。
謝疏仰頭看著,唇上也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,等視線落回雲錚身上後,笑意一斂。
“找我有什麼事?”
雲錚瞪他一眼:“非得有事才來找你。”
“哦,那你一會兒不要提任何事。”
雲錚咳了聲,一邊放著風箏,一邊朝他靠近,“看在我給小雪放風箏的面子上……”
“說。”
雲錚也不廢話,細說了下京城這些天的怪事。
謝疏聽聞,神色微動,倒沒問他為何不直接找炎婪幫忙。
想必是那位炎叔叔又醉死了過去。
謝疏想了想,進了衙房,出來時,手裡多了一串牌子。
那些牌子叮鈴哐當整整十幾個,雲錚瞧著,眉梢一挑。
謝疏隨意將那串牌子丟給他,雲錚接過一看,那些牌子入手陰冷,含帶鬼氣。
定睛一看,什麼輪轉王令、楚江王令、卞城王令、中央鬼帝令……
四位鬼帝,十殿閻王的令牌全都湊齊了。
雲錚看向好友,眼帶敬佩:“不愧是你啊,阿疏,好福氣。”
謝疏冷笑,曾經的謫仙貴公子,而今因為日漸烏青的黑眼圈,莫名多了幾分陰鬱。
“這福氣給你,要不要?”
雲錚敬謝不敏,别了别了,即便他如今也算不得人,但也扛不住這麼多老鬼的‘青睞’。
“等嫵嫵回來,我定替你好好教訓她!”
“這個壞丫頭,一點都不知道約束手下鬼,簡直可惡!”
雲錚氣勢洶洶的一拍桌。
謝疏冷笑看他,雲錚這話,他一個筆畫都不會信!
“說來……你來找我前到底去了什麼地方?”謝疏忽然掩住口鼻,面露厭惡:“怎如此惡臭?”
提起這事,雲錚也惱的很。
“别提了,遇上一頭瘋驢。”想到那頭髮了瘋似的往他身上撞得小胖驢,雲錚無視無奈的很。
“嫵嫵和阿硯改了這人間氣象,這段時日成精的走獸越發多,不少討封的。就連那尋常農家的驢子竟也有了靈智。”
隻是隨口一提,雲錚和謝疏都沒放在心上。
而此刻的鎮魔司衙門。
一隻腦門插著花的小胖驢被拴在馬廄中,看著食槽內的草料,以及旁邊那幾頭仗著比自己高大,試圖霸淩自己的獨角狻,小胖驢眼裡怒火熊熊。
紫狐狸剛進衙門,冷不丁打了個寒顫,下意識摸了摸脖子。
“都要夏日了,咋突然這麼冷。”
“嘶……又是柳家長蟲在亂使什麼妖法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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