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海郡那邊。
龍王妻之事已徹底平息,四靈之事也在籌建之中。
梨軻曾帶手下水族蕩平海岸線那些作祟的‘海鮮’,也算是誤打誤撞,讓他在百姓心中有了民心。
算下來,梨河這一波算是給自己弟弟做嫁衣了。
之前那些戰死的英魂軍和鎮魔使尚有殘魂在,青嫵將這些殘魂送入陰司溫養,北海郡這邊的事兒也算平了。
又過了幾日,小玄龜終於甦醒了過來。
隻是他醒過來時的陣仗,委實有些大。
蕭沉硯正在給青嫵剝蝦,兩口子用膳用的不亦樂乎,感覺到一股極為強勁的正陽之氣在郡守府後院出現,宛如火山快要噴發時,兩人齊齊從飯桌上消失。
蕭沉硯抬手落下一道結界,罩住小玄龜所在的屋子,青嫵則直接破門而入,門一打開,一股正陽之氣衝撞而出。
青嫵拂袖一捲,就將逸散出的正陽之氣悉數兜住,重新砸回小玄龜的體內。
“哎喲……嗝兒——”
被正陽之氣塞了一嘴,小玄龜給噎的打了個飽嗝兒,一頭小綠毛亂糟糟的,眼裡還帶著幾分被撐著的迷茫。
待蕭沉硯進來後,他才後知後覺醒過神。
“姐姐!姐夫!”
小玄龜站起來,顛顛的跑兩人跟前去。
蕭沉硯略微挑眉:“長個兒了。”
此刻的小玄龜個頭拔高的一大截,過去是個小娃娃樣子,現在倒像個小少年了,臉上那層奶膘也沒了。
從玉雪可愛變得清俊靈秀,更特别的是他身上的氣息,在險些被煉化又經三清真露的重淬之後,小玄龜身上已脫去了妖性,有了一種厚德載物之氣。
水者,厚德載物。
“不止長個兒了,還因禍得福了嘛。”青嫵挼了一把他的綠毛,“不錯不錯,這下你再給我打個五千年的工都不成問題了。”
小玄龜眼睛一亮:“那……那白飯也要多管一千年才行。”
“成成成,五千年白工,三千年白飯,管夠。”
蕭沉硯一言難儘的看向小玄龜那歡喜模樣,心裡歎了口氣。
什麼都長了,就是腦子沒長是吧。
小玄龜醒來後,得知梨河已死,自己的小龜孫也安然無恙後,這才鬆了口氣。
“對了姐姐,我的龜孫孫呢?”
“你說它啊……”青嫵抬手,露出一隻被盤的快包漿的小玉龜,此刻小玉龜那雙眼睛好像還在轉圈圈。
“啊……我、我看到爺爺了……好多爺爺……”小玉龜呐呐道。
小玄龜向青嫵投去譴責的視線,後者乾笑,把小玉龜放到他那鳥巢似的綠毛頭頂上,手上還怪不捨的搓了搓。
别說,這龜孫子盤起來的手感還挺妙。
“說起來,你身上的玄武血脈是不是返祖了?”
“被姐姐發現啦?”小玄龜眼睛亮閃閃道,指著自己的腦袋瓜:“這次我醒來後,感覺腦子裡多了好多模模糊糊的記憶哦,都是一些我沒見識過的神通本領,我覺得,我再遇到之前那條壞母龍,我肯定能……
唔,可能還是打不贏,但是我再修煉一千年,一定可以打贏她!”
沒辦法,誰讓小玄龜也還是隻未成年龜呢。
不過,它身上玄武血脈的復甦,倒是讓青嫵和蕭沉硯有了點别的想法。
兩口子從屋中出來。
“蒼溟想要在人間復甦四靈聖獸,這麼恰好,小玄龜因禍得福,玄武血脈就返祖了……”
青嫵嘖了聲,“那傢夥,也會讖緯?”
蕭沉硯沉吟了會兒,搖頭:“並非讖緯。”
他看了會兒天,冥冥中,他似也有了那種感覺一般,“或許,天道給予他的,本就是先知之力。”
於人間復甦四靈,乃順應天命。
“天道無情亦有情,四靈出現,而穩固人間秩序,維持三界平衡。”
“此天命,往小的說,是在幫扶人間,往大的說,是維繫三界力量的穩定。”
青嫵聽蕭沉硯娓娓道來,眸色微動。
下一刻。
啪的一聲。
男人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僂,他捂著自己的後腦勺,愕然的看向身旁。
青嫵的罪惡鬼爪還沒收回去,四目相對間,她鬆了口氣:
“嚇我一跳,你剛剛說話的樣子,我還以為蒼溟那狗東西又冒出來了。”
蕭沉硯微微抿唇,深吸一口氣:“你不是說……要懷柔?”
青嫵痛心疾首:“手……手熟難改啊。”
蒼溟那勁兒勁兒一出來,她就手癢啊。
蕭沉硯再度深吸一口氣,彎腰將她扛起就走,青嫵雙腳亂蹬:“乾嘛乾嘛!蕭硯台你不守男德,是要倒反天罡是不是!”
“不守了,今天要造你的反。”
“你還敢造反,你活膩歪了——”
兩人吵吵鬨鬨,打打笑笑。
小玄龜頂著龜孫子走出來,與久未見的夜遊打招呼,目視自家姐姐姐夫打鬨跑走的方向,他長歎一口氣:
“怎麼我一覺睡醒,姐姐和姐夫都變幼稚了呢,真是太不穩重了。”
夜遊聽著,不知想到了誰,瞅了眼尚不知‘愁’滋味兒的兩隻鬼,搖頭道:
“你不懂。”
“再聰明的傢夥,沾上個‘情’字,都要變傻子。”
小玄龜疑惑抬頭,然後,看到了一張傻得冒泡的笑臉。
小玄龜打了個哆嗦,太可怕了!他從沒見夜遊哥哥笑的這麼可怕過。
誰這麼倒黴啊,被他這般惦記著笑,怕不是命都要給黴沒了!
遠在京城的霍二姑娘正在罵罵咧咧。
“有沒有搞錯啊,我又招惹誰了啊!今兒出門踩了十坨狗屎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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