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輕貓淡寫的蓋過這件事，反而說起了被趙海深打斷之前，墨敬淵問的那個問題。

“趙梅是單親家庭，媽媽前幾年就死了，除了她爸趙誠，家裡還有幾個妹妹。”

墨敬淵情緒複雜。

幾乎強行按下關於許芳菲的情緒，思考公事。

他問：“關於趙梅的母親，你知道多少。”

許芳菲：“一點都不知道，隻依稀聽過是外地人。”

“外地人？”

墨敬淵劍眉擰的更深：“那你知道她葬在哪兒嗎？”

許芳菲搖頭：“不知道。”3

墨敬淵頷首，突然停下腳步：“許老師，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？”

許芳菲跟著駐足，手指卻悄然攥緊。

她知道父親的案子是墨敬淵舉報，隻是忘記了具體的細節，但隻這一點就夠她心懷芥蒂。

問話如實告知是自己的本分，其他就不是了。

許芳菲皺眉：“墨警官，不好意思，恕我不能幫忙。”

墨敬淵猜到她會是這個答案。

猶豫了瞬之後才開口。

“許老師，實不相瞞，我到這裡來，是為了查一樁失蹤案。”

“失蹤的對象有婦女有兒童，而趙家村是我的第一懷疑對象。”

墨敬淵定定的看著她：“根據我的推測，趙梅的母親或許會是二十多年前被拐賣的大學生……”

“芳菲。”他哽了哽，“我不勉強，但是在這裡，除了你我不知道該信任誰。”

許芳菲滿臉驚愕，顯然沒想到趙家村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。

但這是韓國，她雖然待了兩年，可除了上課外，都是待在宿舍裡。

“那……你有沒有跟校長說過。”

墨敬淵臉色微沉：“沒有，我跟他說，我隻是來調查少年案，明天就走。”

許芳菲這才覺察到事情的嚴重。

她思緒幾經轉圜，往日那些對不上的細節一一在腦海中印證。

難怪整個村子對外來的人始終保持警惕。

難怪在她提出家訪的時候被校長阻攔。

難怪來學校讀書的總是男女比例這麼不協調。

她忽然有些感歎，雖然自己是單親家庭，但父親給足她寵愛和任性的底氣。

如果不是這次出國支教，她甚至不知道原來外面有這麼多人吃不飽穿不暖。

有這麼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，等待著救贖。

許芳菲沉思一瞬，問：“你想要我怎麼幫你？”

墨敬淵冷峻的臉霎時冰雪消融，眼底閃過笑意：“先和趙梅聊聊，問問她家裡的情況，最好問清楚她母親的墓碑在哪。”

找學生聊聊這件事對許芳菲來說並不難，當即應下：“好。”

說完，她轉身就要去辦。

手腕卻兀的被墨敬淵拉住：“許老師，給個聯絡方式。”

許芳菲不???解回頭。

墨敬淵欲蓋彌彰：“我的意思是……如果你遇見危險，可以打我電話。”

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。

許芳菲沒有多想，和墨敬淵交換了聯絡方式。

兩人就此分開，墨敬淵佯裝離開。

許芳菲獨自回了教室辦公室。

不料進門時，卻發現校長站在自己的辦公桌邊，正翻看著自己的教案。

許芳菲覺得有些奇怪，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。

她率先開口打招呼：“校長。”

校長這才回過神來，扶了扶眼鏡，乾笑兩聲：“小許回來了，這教案寫的不錯，不愧是高材生。”

許芳菲照常微笑。

校長又問：“我看你和墨警官相談甚歡，都聊了些什麼？”

許芳菲挑眉，故作思索：“他說他過來調查一樁少年案，說什麼學生聚眾打架，問我們班上有沒有過這樣的事情。”

校長點頭：“我們學校雖然破，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會出現的，除了這些，還有什麼别的嗎？”

許芳菲微愣：“什麼别的？”

校長看她一臉茫然，也不再接著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