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敬淵回過神,看了眼手錶。
情人節和玫瑰花太過於具有指向意義。
墨敬淵下意識捏緊了筆,去看許芳菲的表情。
再三確定沒從她的眼裡看見驚喜和别的情緒之後,他暗自鬆了口氣,緊繃的心鬆開。
2月14日,伽倻山的冬墨還沒過。
男生隻穿了件白色襯衫,頭髮捏了個造型。
看起來精心打理過,唇角都被凍的發白。
他似乎是沒想到,辦公室內除了許芳菲還有别人,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。
接著又若無其事抱著玫瑰走到許芳菲面前:“許老師,送給你。”
許芳菲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,很快又挪開視線:“趙老師,我不能收。”
趙海深捏著花束,強撐著扯出抹蒼白的笑容:“許老師,還有外人在呢,多少給我個面子吧。l?l?l?”
許芳菲皺眉。
墨敬淵捏著筆的指骨發白,不悅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。
趙海深恍若未覺:“我聽說你喜歡穿白襯衫的,今天這麼冷的天,我特意換了件襯衫過來。”
“那麼多人看見我拿著花過來,你拒絕了傳出去也不好聽吧。”
話落,辦公室內隻剩死寂。
墨敬淵深吸了口氣,唇角抿的筆直。8
他垂著眸,等許芳菲的反應。
期間,他想起一件舊事。
自己和許芳菲初見時,就穿著白襯衫。
當時青濟市國際刑偵辦上下幾十號人出主意,最終定了件簡陋的白襯衫,精心安排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。
許芳菲果然動心,甚至不顧許世漢的反對,也要和他在一起……
“我不會收,要麼你拿走,要麼我當場就丟了。”
許芳菲強硬的態度換回墨敬淵的思緒。
他眉頭緊擰著打量許芳菲,卻沒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記得自己的神色。
墨敬淵隻好又看向趙海深。
被拒絕的趙海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。
就在墨敬淵以為他要發難的時候,他微不可查的看了眼墨敬淵,又喚了副嘴臉。
趙海深勾起個奇怪的笑容:“許老師,我剛剛都是開玩笑的,你别往心裡去。”
聞言,許芳菲的臉色緩和不少。
她張嘴,正要開口。
墨敬淵卻率先一步張嘴:“許老師,我們去外面聊。”
許芳菲也想出去透氣,想也不想的起身和???墨敬淵出了門。
全然沒注意到身後趙海深陰翳的目光。
兩人在破舊的校園裡逛著。
墨敬淵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,猜測她還在想剛剛的事情。
於是他故意轉移話題:“許老師為什麼會選擇這裡教書?”
許芳菲表情有些奇怪:“這也是墨警官要調查的事情嗎?”
墨敬淵收起本子和筆:“不是,隻是閒聊。”
許芳菲抬眸,對上他深邃的視線。
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。
畫面中,一個男人逆著光站在冰天雪地裡,看不清容貌,隻能模糊的聽見他說:“忘了我。”
許芳菲還想細想,但腦子卻像是被鈍器砸過,疼痛不止。
墨敬淵見她臉色蒼白,立即關切的將人扶住:“怎麼了?”
許芳菲神思恍惚,恍然間隻覺得眼前的人和畫面的漸漸合成一體。
也終於從記憶深處挖出這個人。
她脫口而出:“墨警官,除了我爸的案子,我們還有過别的糾葛嗎?”
墨敬淵僵在原地。
他不知該作何表情,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
始終在思索著的大腦在這一刻停擺。
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推測,許芳菲究竟是真的忘了還是假裝,故意在試探自己。
忘記一段過往實在過於匪夷所思。
他也從沒聽說過,有人能夠單單忘記感情的片段,而記得别的事情……
見墨敬淵不回答,許芳菲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怎麼可能會是墨警官,應該是我記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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