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任之擺了擺手,笑著起身,讓杜玉峰坐到沙發這邊。
賀任之是個老煙槍了,遞了煙過來笑道:“天安那邊,有什麼困難嗎?”
杜玉峰一時也不知道賀任之的真正意圖在什麼地方。
隻能泛泛而談地道:“天安集團還是很麻煩的。”
“這周,我都準備要推動破產流程了。”
賀任之聽到‘破產’兩個字,便覺得麻煩比較大。
他當然不會想要沾惹到天安的事情裡頭去。
剛才順口問一句,隻是拋磚引玉,做個過渡。
“有什麼問題,你看我能幫得上忙的,隻管開口。”
“天安的問題,如果處理不好,市委的臉上也不好看。”
“對了,工作組那邊情況怎麼樣了?”
杜玉峰道:“我這段時間忙,工作組那邊沒怎麼去過。”
“其實我去了也沒用,他們那邊,現在防誰都跟防賊似的。”
賀任之點頭道:“工作組那邊,小杜,你還是要上心。”
“你呢,畢竟是工作組的專員,是代表市裡和工作組對接工作的關鍵紐帶。”
“市局那邊和工作組那邊,現在各做各的,太浪費人力物力。”
“不利於快速高效的完成省裡對我們的期望。”
“我聽說,工作組現在人員都超過三十個了。”
“大部份,還是各地調來的警員。這不是瞎胡鬨嗎?”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洪州出了大問題呢。”
“我這裡都有不少人來詢問。”
“都在問,洪州怎麼了?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?哎!”
“現在全省的眼睛,可都關注著咱們洪州局勢的變動。”
“這不是小事啊!”
杜玉峰故作震驚,好像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一樣。
賀任之引導道:“吳書記那邊有沒有什麼特别的交待?”
杜玉峰心中微微一驚,卻故作不懂地說道:“吳書記讓我專心把天安集團的事情搞好。”
“要專心一點,更專心一點,不要被外事所打擾呢。”
賀任之稍稍有些意外,見杜玉峰不似撒謊。
也不好急問。
岔開話題道:“可能吳書記另有安排吧。”
“聽說你和方慶元的女兒方曉華檢察官走的很近?”
杜玉峰心道:聽說?你是專門打聽的吧。
“哦,方曉華啊,認識的,不是很熟。”
“之前,阮玉玲鬨的那件事,案子是從方檢察官手裡過的。”
“那幾天,打了一些交道。”
賀任之道:“現在,方檢察官被停職了!”
杜玉峰訝然道:“什麼時候的事情啊!”
賀任之道:“就是上週末的時候,現在她人,已經被工作組帶走了。”
杜玉峰又是吃了一驚。
心想,可能是方慶元的事情,工作組有了什麼突破。
方曉華應該是牽涉其中,才會被工作組帶走。
杜玉峰此時也不及細想,他現在不能分散關注點。
他的關注點,就是賀任之想乾嘛?
杜玉峰道:“方檢的能力,還是很不錯的。”
“我看她平時行事剛正,應該隻是被工作組叫過去瞭解一下情況吧。”
賀任之點點頭,似乎是認可了杜玉峰的說法。
至於他自己的真實想法,那就隻有賀任之自己知道了。
兩們聊了半個多小時,賀任之看杜玉峰在看時間。
便結束了交談,親自送杜玉峰離開辦公室。
杜玉峰一直到坐回車裡,才能細細地思考剛才賀任之表露出來的意圖。
可惜,賀任之‘老奸巨滑’,提到了很多事情。
每件事情,好像都是隨口一問。
像極了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的感覺。
每個話題,也不深入,隻是淺淺的提一句,聽一聽,就中止了。
杜玉峰盤桓了一會兒,實在沒分析出什麼來。
心中卻越發的對賀任之感到警惕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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