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念笙望著燕鴻笙：“放心吧，我咬死不放水就行。”

燕鴻笙也不知作何感想，竟然對左岸道：“讓夫人去吧。她總該瞭解我的家庭情況。左岸，你陪她去吧，别讓她受了欺負。”

他的瞳孔裡，蒙上了一層晦澀的黑霧。

念笙在門衛和左岸的陪同下，來到别墅門口。

燕老爺和燕父燕母，端著長輩的肅寧，靜靜的看著念笙。似乎想要端詳她的行事風格。

念笙也沒有晚輩的恭敬之態，更不可能有市井小民見富豪的崇拜巴結之態，她隻是端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，不慍不怒道：“我家小笙近日操勞過度，身體疲乏。最近嗜睡。他起床氣大，我們誰都不敢打擾他。燕老先生若是有特别要緊的事情，可以轉話給我，我會轉述的。”聲音溫和，卻無端透著一股壓迫感。

以至於燕老爺子一時半會有些回不過神？

燕奇瑞看到自己愛慕的人，隻是一段時期不見，卻見她又美了幾分，而且較之以前的鋒芒淩厲，這樣的柔媚更吸引她。

他嚥了咽口水。和念笙套近乎：“念笙，好久不見。”

念笙道：“燕少爺是豪門世家的貴公子。交朋友都透著高人一等的狂妄。念笙可不敢跟你套近乎，就怕一不小心就成為你陰謀陽謀裡的螻蟻。”

燕奇瑞很是尷尬：“先前是我交友不慎，聽了顧瀾城的瞎話才那樣對你的，對不起，念笙，我以後不會了。”

念笙道：“我如今已是人妻，燕大少爺對我直呼其名不太禮貌。”

燕奇瑞瞬間蔫了。

燕老先生冷哼道：“你還知道自己已經嫁做人妻了啊。見著長輩也不叫人，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？”

“我該叫你什麼？”念笙不吭不卑的反問道。

“燕鴻笙是我的孫子，你說你該叫我什麼？”燕老爺慍怒道。

念笙困惑的皺起眉頭：“可我的老公告訴我，他媽媽早逝，他爸爸出軌一個坐檯女，對他這個兒子不聞不問。哦，還有，他的繼母惡毒，和人販子合作，將幼小的他販賣到匪徒團夥裡讓他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。”

念笙溫柔的目光陡然變得陰狠，如刀子般投向燕母：“他說的繼母，是你嗎？”

燕母被念笙忽然暴露罪行，慌得臉色煞白如紙，趕緊搖頭否認：“不是我，不是我。”

念笙便將目光挪到燕父身上：“那麼你可曾出軌坐檯女，逼死了原配妻子？”

燕父臉色發黑。

他心裡冰封多年的黑暗，彷彿被念笙用電筒射進來，將那些溝渠裡不堪入目的臟東西照的清清楚楚。

“念笙——”燕老爺怒不可遏，“哪有晚輩這樣對長輩說話的？”

念笙定了定神，倏地又想起燕鴻笙適才暴凸的青筋。他一直是個溫潤如玉的孩子，所以他的複仇一直非常隱忍。

因為他太有涵養。

可念笙是底層人物，她知道如何捉蛇拿七寸。她抬頭笑道：“燕老先生，那麼——有長輩那樣對待自己的親骨肉的嗎？”

燕老爺怔了怔，念笙的橫眉冷對，讓他倏地意識到，那些年燕家對燕鴻笙的不公平待遇，就好像一顆迴旋鏢，最終由他們發射出去後，卻落到自己的身上。

念笙是很懂得怎麼給人添堵的：“燕老先生，我家小笙要的公平，你什麼時候給他了，他什麼時候可能才會從親情的噩夢裡甦醒過來。你說是不是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