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黃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，彷彿給他們披了層淡淡的光暈，映襯得他們本就如畫的眉眼更加熠熠生輝。

白梨：“這兩本賬冊跑不了，明兒再算也來得及，先喝碗燕窩羹吧。”

阿蓮將算盤和賬冊都放到一旁，笑著從托盤裡端下一碗燕窩，先遞給白芷，再給自己端一碗。

“你說得對，其實縣令比我們都清楚賬冊的重要性，定不可能算錯，我再算一遍，不過是為了心裡能有個數，知道每個月大概都能挖掘多少金子，數量上是否有大的波動，而這個波動是否又隱含著什麼資訊。”

聽她如此說，白梨忍不住好奇了。

“那你看出了什麼？”

阿蓮嚥下一口燕窩，道：“今年金礦內的黃金總產量是兩千五百二十七兩，前三個月的產量都是在二百五十左右，第四個月增加到三百多，此後每個月都有所遞增，直至九月開始驟跌至五十兩，十月停產，十一月產量達到一百二十多。你有什麼想法？”

一堆數字，能有什麼想法？

白梨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句話，但轉念又想，阿蓮姐都如此問了，說明她一定從中看出點什麼來了。

“前三個月產量一致，第四個月開始逐月增加，為什麼？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如此變化？難不成是......”

這片刻的停頓，讓阿蓮和白芷都生出了期望。

被她們倆用如此熾.熱的眼光注視著，白梨掌心裡滲出了層薄汗。

其實她什麼都沒有想到，但是，很顯然她們都有所發現，她作為她們當中的一員，總不能笨得格格不入吧？

端著，一定得端著。

即使想不到答案，也要裝出一副“我想遍所有可能，唯獨想不到最恰當的那個”的樣子。

白芷用手肘懟了下白梨的手肘：“快說說，是什麼？”

“是......”白梨顧左右而言他，“不是，你最近偷吃什麼神丹妙藥了，怎麼力氣那麼大？懟得我好疼。”

哪個小姑娘願意被人說力氣大？

白芷又羞又臊地，朝白梨後背拍了兩掌，掌心快要接觸到白梨時卸了幾分力，不料白梨還是誇張地嗷了一聲，這可把白芷給氣壞了。

“我不忍打你，你倒是忍心栽贓我，看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！”

說著，白芷抬手就要打白梨，白梨一邊求饒一邊跑，還不忘跟阿蓮告狀，阿蓮可不摻和她們，讓她們自己解決去。

兩人一同生活多年，生活方式基本一致，體力上也是旗鼓相當，沒跑一會兒，就都累得氣喘籲籲了。

白芷上氣不接下氣：“你，你給我等，等著！”

“不，不等。”白梨擦掉額頭上的汗，“傻子才，才等著被，被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