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訂票訂得著急,所以最後訂到的,是夜裡的航班。
許粟淩晨一點多坐上飛機,到了三點多才落地,出站已經四點了。
她以前沒有來過興城,沒想到這裡比北城更冷,初春的淩晨還下著小雨,她在航站樓門口站了幾分鐘,想起一件事。
來得著急,都沒顧上問他們住在哪家酒店。
她在機場咖啡廳又枯坐兩個小時,等天亮起來,看了看微信,發現楊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她回微信了。
楊雪:我昨晚喝多了......這會兒頭疼才醒來,我都不知道飯局什麼時候散的,周赫半途中把我送回房間了。
許粟趕緊發微信問她住在哪家酒店。
得到地址,她離開咖啡廳打了一輛車去往市區。
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,等她到達酒店下車,整個人都很不舒服。
昨晚到現在沒吃飯,飛機上也隻睡了兩個小時,她腦袋發暈,站在酒店的大廳裡,有點兒頭重腳輕,心跳也很快。
她就這麼跑過來了。
她拿出手機,找到梁寒墨的號碼,遲疑著,半天沒有按下撥通。
昨晚她沒和他聯絡,他那頭也安安靜靜的,他在忙什麼?是和那個西班牙姑娘聊天嗎?
周赫和楊雪後來走了,那他和那姑娘呢?
她覺得自己像個多疑善妒的女人,有點噁心自己,但卻又控製不住腦中的天馬行空。
良久,手機螢幕暗下去,她將手機放回包裡,手扶了下額頭,她不能這樣去見他。
她怕自己連珠炮似地衝他發問,惹他生厭。
清晨,酒店大廳也開始有人出入,許粟正打算轉身走,就聽見了熟悉的男聲:“栗子?”
她背脊僵硬,緩慢回頭,看過去。
梁寒墨走過來,他旁邊還真有個金髮碧眼的姑娘,正是昨晚楊雪發給她的照片裡那人。
她感覺腦中有些空。
梁寒墨停步在她跟前,微微蹙眉:“你怎麼在這裡,什麼時候來的?”
許粟試圖笑一下,但臉部肌肉僵硬,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很難看,默了幾秒,才道:“我......剛剛過來。”
“你今天不用培訓嗎?”梁寒墨看了一眼手錶,“我以為你要上班。”
許粟沒說話。
西班牙姑娘用很標準的西語問梁寒墨這是誰。
許粟聽見他作答,介紹說這是他的未婚妻。
她心口的鬱氣沒有完全消散,她聽到梁寒墨的西語,說得非常流利。
西班牙姑娘衝她笑了笑,很熱情地打招呼。
許粟也用西語迴應。
整個過程和她來之前想得很不一樣,西班牙姑娘很快就走了。
剩下她和梁寒墨。
梁寒墨看她隻揹著個小挎包,心底生出幾分疑慮,不過還是道:“我先帶你上樓。”
他在這邊依舊住套房,不過畢竟不是長包,套房裡東西也很少,許粟在客廳沙發上坐下,竟覺出幾分侷促。
她到底乾嘛來了......
那個西班牙姑娘落落大方,倒是映襯得她這點扭曲的心思很齷齪。
梁寒墨給她倒了溫水端過來,他臉色不太好看,問:“你昨晚沒休息?”
許粟眼底還是紅血絲,髮絲也微微淩亂,昨天她在上班,這個時候來到酒店,坐的一定就是夜裡的航班了。
許粟說:“在飛機上睡了兩個小時。”
梁寒墨盯著她,“過來怎麼沒提前說?”
許粟腦中很混亂地想著理由,最後道:“昨晚楊雪沒回我微信,我以為她有什麼事,就過來看看......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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