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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聲驚呼:“你找他做什麼?他跟你又沒有關係!又不是他把你拐出來賣了的!”
薛荔見萱姨娘不肯說,也沒多失望。
“姨娘不說嗎?不說那我走了。”
起身走到馬車門口,停下,“姨娘,忘了跟你說,以後我肯定能不靠世子爺,就能把薛家的祠堂給掀了,你信不信?”
她可以的!
她一定能夠強大到别人不敢來欺負她!
強大到能不依靠别人,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!
她相信自己。
十裡亭是地名,也是個真正的涼亭。
依山傍水,周圍還種有柳樹,從亭子裡往外看,視野十分寬闊,河灘上的一切儘收眼底。
清風明月等人守在亭子外,不讓任何人靠近。
亭子裡,薛闊坐在輪椅上,淩彥與他並排而立。
兩個人的目光都追隨著薛荔。
看她上了馬車,沒說幾句話就下來,腳步輕快朝淩少逸走過去。
淩彥勾起嘴角微微一笑。
看樣子沒被欺負。
這就好。
意態閒適對薛闊道:“大公子不是要見我嗎?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。”
薛闊閉了閉眼睛。
“我得到的情報,程蕭喜歡的女人不是程王妃,也不是你們家二老爺那位外室,他真正喜歡的人,在北戎。”
“這個我知道,還有别的嗎?”淩彥淡淡道。
話語裡有種“你真沒用,這種破訊息也拿出來賣”的鄙視感。
“你知道?!”
薛闊吃了一驚,抬頭看向淩彥,眼中驚疑不定。
這也是他不久之前才從秘密渠道得知的重磅訊息,淩彥怎麼可能知道?!
淩彥不答,真正的原因他怎麼可能跟薛闊說?
北戎在大昭以北,疆域遼闊國力強盛,不在大昭之下。
兩國彼此忌憚,小摩擦小試探是家常便飯。
北戎與大昭不同,他們是由兩兄弟共掌江山。
北戎王蕭策,主要政權在他手上。
而南院大王蕭奕是他的親弟弟,主要掌管軍事,調動全國兵馬。
程蕭喜歡的人就是北戎王蕭策的王妃。
程王妃與那位外室都與北戎王妃長得有幾分神似之處。
有一種說法流傳甚廣。
說程蕭一直權柄在手,這麼多年卻沒有推翻皇帝,就是在效仿北戎王室的相處方式,兄弟共掌江山。
說這是程蕭遙遙寄托相思的一種方式!
就離譜!
小道訊息五花八門真真假假,也不知道哪些才是真的。
但其中有一條訊息卻是實打實的。
淩濮陽是北戎王的兒子,是北戎如假包換的太子爺!
淩彥之所以知道這些,是因為前世淩濮陽到最後實在太瘋,太子一係要取得勝利,就不得不弄死了淩濮陽。
勝利得來很是艱難。
然而太子雲宗政剛剛登基,北戎就突然大舉來襲。
瘋了一樣不死不休。
兩國就此打了很多年的仗。
北戎那位南院大王很難纏,像鬣狗一樣,死咬住他們大昭不放。
打得大昭的官員們到了談北戎而色變的地步。
淩濮陽骨子裡的瘋狂偏執跟蕭家是一脈相承!
這個時候眾人才知道北戎是要為淩濮陽報仇。
淩濮陽根本不是程王的私生子,他是程王心愛之人所生的孩子,意外流落到大昭,他替她養著而已。
淩濮陽堂堂北戎的太子,為什麼會流落到大昭,這一點無論前世今生淩彥都沒有查到。
而淩彥重生一世,除了想要補償薛荔,給她安穩的生活之外,最主要的目標就是要保全淩濮陽的性命,避免兩國陷入無窮無儘的戰爭之中。
但同時,也要壓製淩濮陽,壓製他血脈裡的那頭凶獸。
這很難,但淩彥必須一試。
為了薛荔,為了她安穩幸福的小日子。
為了大昭和北戎兩國人民的安穩,赴湯蹈火鞠躬儘瘁,在所不辭!
淩彥從懷裡取了一把匕首出來,交到了薛闊的手上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拿著吧,有些仇,得親手報不是?!”
薛闊看著手裡的匕首,失笑:“淩世子想讓我這個曾經的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,親手殺人?”
他殺了人,自己也跑不掉,這一輩子就算徹底毀了。
就再也不可能給薛荔造成任何威脅。
淩世子一貫的喜歡這麼對付敵人。
很狗,但很痛快。
淩彥很無辜:“大公子可别誤會。本世子給你防身武器,是因為你們此去路途遙遠,難免會遇到點什麼意外,有匕首防身也能保障點安全。”
“這是看在咱們親戚一場的份上才為大公子考慮得如此周到。”
“若不是因為你是阿荔大哥,本世子何必費這個心?!”
薛闊低頭,悶悶的笑起來。
越笑越大聲。
好好好,好個親戚一場啊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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