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看得並不真切,雖然我幾乎篤定台上的人就是霍聿珩,可當他的側臉突然出現在大螢幕上的時候,驚訝的不止我一個人。
音樂節演出節目的順序,早就公佈,而台上這個人,根本就不是什麼明星。
我聽見有人議論,遮臉一律按醜八怪算,最多隻能算是個氛圍感帥哥。
螢幕上的他突然把臉面向觀眾,像是早就知道我在哪一樣,視線透過面具準確無誤地落在我身上。
我腳步後退一步,下意識就想離開。
驀地,他指尖在鋼琴上重重一按,悠揚的曲調瞬間換了一種風格。
他唇瓣湊近身前的麥克風,輕輕唱著,“你真的懂唯一的定義,不隻是如影隨形,你真的希望你能厘清,閉上眼睛,用心看清,我真的愛你,沒人能比擬......”
他乾淨低啞的嗓音讓原本議論聲肆起的場地,瞬間就變得安靜了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,全都被帶入了一段解不開的悲傷之中。
我紛亂的心緒也被迫停了下來,好像他每一句都是在為我而歌唱。
直到他一曲唱完,從琴凳上站起來,大家才反應過來,為他歡呼。
可他不曾為掌聲和鮮花停留。
有人尖叫著問他是誰,他勾唇一笑,“我今天,隻為了一個人來,她知道我是誰就夠了!”
全場一片嘩然。
那個行事一向沉穩的男人跑了起來,從舞台上一躍而下。
觀眾下意識在他跑過來之前就為他讓出了一條路,而我腳下像生了根,看著他越跑越近,卻一步都動不了。
終於他站到我面前,肆意笑著的同時胸膛還微微喘著,他問我,“聽了嗎?”
我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短短幾秒鐘裡,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意誌力來說服渾身的細胞恢複知覺,隻知道當他捧住我的臉頰低頭吻下來的時候,心裡的震撼才盪漾開有了實感。
但我和霍聿珩的交流也僅僅隻限於這個吻。
回酒店的路上,我和他分坐在車門兩邊,中間像有著逾越不了的楚河漢界。
連當時在現場他在我耳邊那句溫柔又低沉的告别,也像是假的,他說,“你就是我的唯一,我是真的愛你。”
哪怕我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那是歌詞而已,可心裡沒有觸動也是不可能的。
霍聿珩給我的是所有女孩年輕時的幻想,它很浪漫。
但我已經不是年輕的小女孩了,我會覺得浪漫美好,卻不會再為了浪漫而迷失和感動。
生活總是一地雞毛,沒有那麼多的詩和遠方。
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,霍聿珩才在黑暗裡打破沉默,“明天我陪你去觀音廟。”
我翻了個身,背對著他。
我說他怎麼突然出現在我的城市,原來是誤會了。
“不去了,老人說緣淺的兩個人,不適合拜佛。”
安靜的夜裡,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。
身側的床榻下陷,男人貼過來勾住我的腰,他把臉埋進我的頸窩裡輕輕蹭著,“你明明說過挺深的,怎麼又淺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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