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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然曾聽爺爺說過,丁長赫的祖父被人暗算,從山上跌落,身上多處骨折又受內傷。
恰巧被上山采藥的安爺爺救回了家,接骨過程中一聲不哼,安爺爺直感歎,真是一條漢子。
在安家養傷十日,這才獨自離開,等再上門感謝時,便與安爺爺定下了丁長赫和安然的婚事。
丁長赫爺爺常年征戰在外,府裡全靠丁老太太,丁老太太在世時,府中一片清明。
偏偏丁老太太在隨丁老太爺遷移時染病沒了,後來丁府交到了丁韓氏手中,時有狀況發生。
當時丁老太爺就對丁勝康和丁長赫父子說過,丁韓氏做事少有思慮,早晚會給丁家惹禍。
那時,丁勝康無限羞愧,是他執意要娶的,沒想到會是這樣。
安然看丁長赫這樣,暗想到,難道又是丁韓氏做了什麼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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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長赫坐在椅中,臉上有絲灰敗。“祖父征戰一生,才打下丁家這點基業,我和父親多年邊疆浴血殺敵,才得來這點軍功,想要振興丁家,可偏偏最讓我頭疼的不是在外面,而是我的母親。”
丁長赫定定的看著安然,見安然不說話,才說道:“你坐下。”
安然坐下後,丁長赫見安然披散著頭髮,素著一張臉,燈光下甚是清秀。
一低頭,又看到放在桌上的手腕上紅了,“對不起,下午弄傷了你。安然,你若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?”
安然驚了一下,丁長赫居然向她道歉。
安然素著臉,輕輕說道:“她是你母親,你可以對她做任何事,說任何話,别人卻不可以。”
丁長赫也知道,就因為是他娘,所以才頭疼。
丁長赫沉默了一會兒,輕輕說道:“你可知這幾年時局不穩。”
安然點頭,“有感覺,邊疆和塞外也都不太平,去年鬨災還死了不少人。”
安然抬頭問道:“可否告訴我,這幾年是否會變天。”
丁長赫抬頭看了安然一眼,有些驚訝,但還是說道:“應該會,太子等不及了。”
“你和太子不是一個陣營的。”
丁長赫看著安然“是,所以丁家很危險,行事必須小心。”
安然也直視丁長赫的眼睛,“你是想要我做什麼。”
丁長赫嘴角微微翹起,聰明。
“若我奉命再出征,府裡的事,我還是想拜托你。”交給别人他不放心。
安然是滿心不樂意。
丁長赫也知道安然不會那麼痛快答應。
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,我會保小石頭安全,將來也會為他鋪路。”
“就算將來小石頭出息了,也是為你丁家光宗耀祖,你這算什麼條件。”
“那你想怎麼樣,你直說。”
安然挑眉看他,“那我就說實話了,你可别翻臉。”
這話說的真直接。
丁長赫也挑挑眉,說道:“說吧,我聽聽。”
安然說道:“我不想回丁家住,你娘對我什麼樣你也知道,她是長輩,我不能頂撞。可你和公公都不在家,這個家我沒法兒管,就還讓我和小石頭住在鄉下吧。”
“你對丁家就這麼恨。”
“說不上,隻是不值得。”
丁長赫又深深地看了安然幾眼,才轉身離開。
這一晚上,搞得安然都睡不踏實了,一人躺炕上想了許多,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。
可是天剛亮,大門就又被拍響了。
陳大姐開門後“啊”的喊出了聲,“大奶奶,趕緊過來看看,大爺出事了。”
安然本就昨晚沒睡好,腦子有些昏沉,這一嗓子倒是清醒過來。
大山趴地上一動不動,丁長赫一身的血,若不是扶著院門也得倒下。
安然忙上前,把人往裡挪了挪,把大門又關上。
扶住丁長赫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丁長赫搖搖頭,指了指椅子,安然忙扶他過去坐下。
這會兒趴地上的大山倒是動了動,掙紮著坐起來,靠著院牆緩出一口氣,說道:“總算擺脫了。”
安然看倆人這麼狼狽,忙對陳大姐說道:“你去燒些熱水,把我的藥盒拿過來。”
因為小石頭經常受傷,所以安然備了一些止血消腫類的藥,還有紗布。
陳大姐燒著水,又給人端來兩碗水,倆人喝完後,丁長赫才說道:“昨天晚上回去路上遇到襲擊。”
安然沉默一下,說道:“你現在也算有權勢,還有人針對你。”
丁長赫說道:“就因為這樣,占著重要位置,才會更想被人拉下來。”
安然說道:“先進屋,你哪受了傷,看看我這兒能不能幫著用藥,若實在不行,還得回府城。”
丁長赫這時的確狼狽,安然扶起他,慢慢的進了堂屋。
把衣服脫下,隻見肩膀中了一刀,身上還有幾處刀傷。
安然把他貼在肉上的衣服剪掉,又用溫水把淤血擦乾。
傷口深的,安然拿了針線給他縫合。
好在隻有肩膀那一處。
上了藥裹上紗布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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