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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漸漸暖了,山腳邊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。
子恒和丁平時常被丁九帶走,有時丁長赫也會出去幾天。安然知道,就算他退了下來,暗中的勢力依然握在他手中。
村民這些年一直種植藥材,這時下溪村比周圍的幾個村子要富裕了一些。
山腳邊忙碌的農人,也時常看到丁家大爺和安然上山,一個揹著小藥簍,一個揹著弓箭,遠遠看去,十分登對。
“坐這兒歇一會兒。”
安然走過去,在丁長赫身邊坐下。
..
“這幾年在京城身體都待垮了,往年上山一天都沒這麼累的。”
丁長赫看著安然額頭的細汗,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。
“家裡又不缺這口吃的,你總上山乾嘛?還采那麼多野菜,家裡又不是沒吃的。”
安然看了丁長赫一眼,“那我做完了,大爺也沒少吃啊,這菜就這季節吃,再過段時間想吃都沒了。”
安然看著因上山安然臉上透出的紅暈,臉上未著一點脂粉,透著淡淡的光澤,不由想起第一次陪安然上山時的情景。
“大爺這樣看我乾嘛?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。”
丁長赫笑道“不狼狽,你現在這樣最好看。”
“又唬我。”
“我說實話,你總是不信我。還記得我陪你第一次上山嗎?那時我就和你說了很多事,說了我的身不由己,我的為難,就是想讓你接受我,可你總是不信我。”
“大爺總說我愛翻舊賬,你還提這事,況且那會兒你對我確實算不上好。”
丁長赫笑著拉過安然的手,說道“說實話,我不知道怎麼做才算好,你那時又不想和我多說話,我一來你就想轟我走,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做。”
這時遠遠傳來野獸的叫聲,丁長赫拉起安然,說道“走吧,咱們下山。”
今天上山,丁長赫帶安然去深山看了他臧財物的地方,安然本就對山林熟悉,也自行做了標註。
倆人到家已近傍晚,分别梳洗完後,丁長赫就泡了壺茶,坐在院中自斟自飲。
安然則是把采來的野菜收拾乾淨,拿熱水焯過,去除澀味,晚上涼拌吃。
丁長赫坐在椅上看安然忙碌,臉上一片平和,這情景好熟悉,就像當年祖父和祖母那樣。
“安然,先歇一會兒,過來喝杯茶。”
安然洗了把手,坐在椅中接過丁長赫倒的茶水。
“以後這些瑣碎事就讓丫頭去做,乾嘛總自己動手?”
安然一笑,“就這麼點活算什麼,再說我親手給你做的飯菜,你不喜歡吃?”
丁長赫低低笑了,“怎麼會,其實看你忙碌,我就時常有一種錯覺,就像是看到那會兒的祖母,忙著打理家務,給祖父做衣做飯,那會兒是祖父笑的最多的時候。”
“我以前聽丁大娘說過,父親常不在家,你跟在祖父的身邊時間較多。”
丁長赫點點頭,“差不多自小就跟在祖父身邊,一直是祖父和祖母照顧我。等我大了,也是跟在祖父身邊上的戰場,我也是黑虎營比較早訓練出來的一批暗衛,那會兒都是祖父在教我。”
“祖父的心血沒白費,你確實做到了把丁家撐起來。”
丁長赫一笑,“我一人又能撐多長時間,以後就要靠小石頭他們兄弟了,所以謝謝你,給了我幾個好兒子。”
安然一笑,“乾嘛突然間說這麼肉麻的話。”
“肉麻嗎?沒有啊,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的。”
安然笑了笑,“過兩天,子恒和平兒要回來,咱們再去采些蕨菜,他們愛吃蕨菜餡包子,一年也吃不了幾次,你陪我去采吧。”
“行,原先我就想過,等我歸隱後就和你一塊兒劈柴,種田,上山打獵,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一天。”
“遺憾啦。”
丁長赫嗬嗬笑道“有什麼遺憾的,我這大半輩子,該經曆的都經曆了,名和利也都得到了,現在安安穩穩過日子,調教小的,不知道多舒服。”
“你不覺得和我在鄉下過這平淡的日子委屈嗎?”
丁長赫拉過安然的手,輕輕說道“皇上是個有心計有謀略的人,你看看朝堂上位高權重,權傾朝野的人,有幾個最後能得善果的,家人不被牽連的。該爭的時候爭,該退的時候也要退,我可不想操勞一生,最後連個善終都落不著。像現在這樣,不知是多少人想要的。”
安然臉上掛著笑,也輕聲說道“現在的日子也是我一直想要的。”
“原先我就和你說過,咱倆還有以後,以後的日子要好好過。”
“當然要好好過,隻要你不欺負我,惹我生氣。”
“我現在哪敢惹你生氣,每天都哄著你。你說我年輕那會兒,怎麼就不懂這些呢。那會兒我要是會哄人,咱倆也不至於總是鬨矛盾。”
安然好笑的看著丁長赫,“瞧你說的,好像現在你多懂似的,是我遷就你。”
“行,隨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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