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接下來的幾天內,安然又收到了不少帖子。
安然不由的對丁長赫抱怨道“這種場合最是無聊,不是比衣服就是比首飾,真不明白,那些夫人怎麼那麼樂此不疲。”
丁長赫手裡拿著書,無所謂的說道“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讓三弟妹走動,這也值當的抱怨。”
安然說道“好多夫人過來套交情,我不好太冷場,又怕應答的不妥,給你招惹麻煩。”
丁長赫把書放下,伸手把安然拉到身邊坐下,說道“這麼多年,我混到現在,還用得著去看别人臉色。”
這話倒是把安然逗笑了,“大爺,這話口氣就大了,比你位高權重的人可有的是。”
丁長赫歎口氣,放鬆身體,靠在椅子上,說道“以前爹和我隻能投靠一方勢力才能站住腳,我現在也是别人要投靠的一方了,所以你在外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。”
安然聽後搖搖頭,說道“還是别大意了,朝堂上的事瞬息萬變,誰又說的準以後呢,小心無大錯。再說我在人脈上幫不上大爺什麼忙,就别添亂了。”
..
丁長赫看著安然笑了,他知道安然這麼多年小心謹慎慣了。
而且安然這麼替自己的處境考慮,這讓丁長赫心裡很高興。
“再有帖子,想去就去,不想去就拒了,非去不可的估計也沒幾家。”
不過就算安然不耐煩去,但跟丁長赫關係好的,她還是耐著性子去了幾次。
聽的八卦倒是不少,安然尤其留心聽她們說邊疆的訊息,因為丁長赫和小石頭總是報喜不報憂。
等靜下來再細想想,她們說的還真不能當真。
後宅女人整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,又能知道多少事呢?
經過幾個人的嘴說出來,不知道都變成什麼樣了。
出去過幾次後,安然就再也不想去了。
這些夫人每次不是顯擺和炫耀,就是替自家男人拉攏關係,實在是無趣。
這天小石頭送了家信回來,前面整整一頁是和安然訴著離别之情,看的安然不禁模糊了雙眼。
丁長赫就看不慣母子倆人這樣,伸手就把信拿了過來。
把第一頁掃了一遍,不禁暗自撇嘴,這哪像一個男子說的話,太膩歪了。
直接翻開後面的看,還算有長進,跟他娘說的都是報平安的話。
隨手把信又遞給安然,說道“我到書房去,你慢慢看吧。”
說完揹著手就走了。
等到了書房,丁長赫才又拿出一封信,同樣是小石頭給寄來的。
小石頭給他爹寫的信就簡單明瞭,幾乎一句廢話沒有。
很直接的告訴他爹,他現在在邊疆已站住腳,和皇上安插在那兒的人相處融洽,再有薑力和丁十的輔佐,在軍營裡很是混的開。
在政務上,有丁老先生的幫助也能應對。
丁老先生是丁長赫給小石頭安排的幕僚。
邊疆各處安插的暗探他已全盤接手,還問他爹有沒有往敵方安插暗探,若沒有,他就要動手安插了。
丁長赫也明白,這是兒子在跟他要敵方名單呢。
看過兩遍後,丁長赫提筆回了一封信,想到安然肯定也要給兒子回信,所以便先收了起來。
等晚上回了房,安然把回信遞給他,還有一封居然是子恒寫給大哥的。
小石頭在信中很是關心了一下丁子恒,這讓丁子恒分外高興,給他大哥回了一封厚厚的書信。
恰在此時,韓姨娘派丫頭來說,老夫人有事請大爺過去。
丁長赫不禁煩悶,天都這麼晚了,他娘會有什麼事,保不齊又是韓姨娘借他孃的口見自己。
“天晚了,明天再過去吧。”
丫頭怯怯地行了一禮,忙轉身走了。
夜裡,安然靜靜的依偎在丁長赫懷裡,“大爺,小石頭信中全是報平安的話,他就是有事也不和我說。”
丁長赫一手撫摸著安然的背,一邊說道“現在又沒開戰,能有什麼事,你就是愛瞎操心。”
安然聲音有些悶悶的,“大爺,小石頭還是太小,太年輕了,有時候做事不知天高地厚,你一定要派人多規勸著他一些,免得出錯。”
“有些事必須由他親身經曆,他才會明白。就算你說的再正確,也不一定能勸住他,你就由他去吧。我還是能護住他的命的,多栽些跟頭,對他也不全然是壞處。”
丁長赫淡淡的說完,不禁把安然摟緊了些。
安然還是濕了眼眶,她的小石頭終究是飛遠了,飛到了她再也不能參與的高度。
以前就盼著小石頭飛高飛遠,她會高興,現在想來,卻更是擔心。
古話說的兒行千裡母擔憂,自己真真是體會到了。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