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總，我們已經結束了，我理解因為我突然離開，你會有些不甘心，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，你應該接受這個事實了，真的沒必要再糾纏我這個……你已經睡膩了的破鞋。”

睡膩了是他說的，破鞋也是他說的。

顧景曜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。

他們在停車場，這裡本就沒那麼明亮，他的五官模糊不清，情緒也是：“說，繼續說，還有什麼，我還說過你什麼。”

秦顏晚想了一下，太多了：“看不上，配不起，沒家教，太隨便……”

哪怕隻是複述他的評價，她都覺得心臟緊得發疼。

沒有哪個女孩子被人這樣侮辱還可以無動於衷的。

“顧總，您可以有很多的消遣，想要什麼女人，抬抬手就有了，但我光是扛著我的家人活下去，就已經用儘了全力，我是真的，玩不起。”

秦顏晚低垂著頭，沒有看顧景曜的臉色，也沒有讓顧景曜看她的臉色。

時間好似在他們中間停止了，隻有風還在吹。

到最後，顧景曜什麼都沒說，將裝在袋子裡的外套丟給她，然後就上車走了。

秦顏晚看著汽車的尾影消失後，才抬手，擦了一下眼角。

擦到了濕潤，她看著指腹的水澤，扯扯嘴角，有些自嘲。

怎麼還真把自己說哭了呢……

她賣慘，不是想得到顧景曜的憐惜，隻是希望能他觸動的僅剩不多的那點良心發現放過她。

上次在洛菲山莊她就賣過一次，那時候她就發現，寡情寡義的顧景曜，居然裝委屈這一套。

難怪白柚能在他那兒屢戰屢勝。

白小姐就很“可憐兮兮”。

她活著確實不容易，還要學自己最討厭的人。

秦顏晚面無表情，叫了網約車，等車來的時候，她發資訊給薑蘇末，說外套她已經收到了。

薑蘇末秒回：“我表哥這麼快就拿去還你了？”

“今天是西城賀家的雙胞胎的滿月宴，我們在宴會遇到，他就順便還我了。”

薑蘇末回了一個比“X”的表情包：“不是順便，他肯定是專門去找你的，我幫你教他做人了，他以後應該會對你好一點~”

原來是薑蘇末跟他說了什麼，顧景曜聽進去了，難怪今晚對她的態度這麼古怪。

隨便吧，怎樣都可以，隻要她能在夾縫中找到生路，日子也好過一點，無論顧景曜到底聽進去了薑蘇末的話，還是吃她賣慘那一套，都可以。

薑蘇末想了一下，兩邊勸，又給秦顏晚發了一段：“我表哥不是壞人，他性格這麼差，我覺得跟我小姨和姨父有關，你應該知道，他們離婚了吧，離婚的原因，是我姨父出軌現在的顧夫人。”

秦顏晚回覆：“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，我隻希望他可以放過我，薑小姐要幫我的話，就幫我勸他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。”

薑蘇末本來還想再跟她說說顧父和顧母以及顧夫人的事，但看到她的資訊，又長按刪除鍵，把字都刪除了。

她感覺得出來，秦顏晚是真的，非常排斥她表哥，她再撮合就不禮貌了。

……

秦顏晚將自己的外套穿上，又將沈素欽的外套裝進袋子。

網約車到了，她坐上車，去酒店。

她在西城沒有租房子。

因為距離過年不到一個月，現在租房不太劃算，她跟酒店談了長住的價格，房費裡包含每日一頓自助早餐，摺合下來很合適，所以就暫住酒店。

次日，秦顏晚照常上班。

一個助理走到她的桌前，放下一個牛皮紙袋：“秦秘書，我剛才秦下遇到跑腿，跟前台說是給你的東西，我就順便幫你拿上來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秦顏晚微笑，助理說不客氣，然後就回自己的工位。

秦顏晚看了看檔案袋，沒有寫寄件人，有些疑惑，是誰寄給她的？

她打開封口，拿出東西。

萬萬沒想到，竟然是一本紅色的房產證。